李莺脾气火爆,当场就拔了剑,说是要去医馆把那袁大夫绑过来,还好被云氏劝住了。
祝远心知这袁大夫暂时不愿意开口,只能等几日再去拜访。这几日,他带着苏寒龙和管事走遍了金陵城其它医馆寻医问药,但其它大夫对祝玉的病都一筹莫展。
......
三日后,春雨依旧淅淅沥沥地落着。
祝家的大宅,祝远将一位大夫从里面送了出来。
“实在抱歉,令媛的病在下确实闻所未闻,实在不敢随意下药。”大夫提着药箱,面带愧色地道。
“无妨,”祝远拱拱手,道:“此病确实难见,多谢大夫尽力医治。”
大夫回了一礼,转身离开。
“唉。”祝远望着大夫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是他能在金陵找到的最后一位大夫了,近几日他遍寻金陵,花费了许多银子,不仅找过了所有医馆,甚至连一些赤脚医生都请过了,但没一个能医治此病。
就在他准备关门时,身后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叫住了他。
“请问你是祝员外吗?”
祝远回过头,只见一个小药童,正背着一个药箱,举着油纸伞看着他。
“是我。”祝远有些疑惑。
“请跟我来。”小药童见他应允,便转过身,向西边的巷子走去。
祝远外愣了一下,但随后便欣喜若狂。他知道,很可能是那位袁大夫改主意了。
狂喜之下,他甚至连伞和蓑衣都没来得及取,便顶着春雨冲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药童身后。
很快,两人便进了巷子,只见小巷尽头,一道高瘦的身影背着手立在屋檐下,望着雨水出神,正是袁大夫。
祝远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冲着袁大夫深深行了个大礼。
袁大夫回过神,赶忙扶住了祝远,苦笑道:“祝员外这是何故?”
祝远抬起头,道:“祝某知晓此病怪异,想必其中必有隐情。袁大夫不肯医治,说明其中定有凶险,如今若是袁大夫愿意告知此病原委,祝某愿将家财尽数奉上!”
“钱财终究乃身外之物。”袁大夫摇了摇头,道,“此事错在于我,只顾自己身家安稳,害怕被卷入麻烦,却忘掉了身为一个大夫应有的行医之德与救命之责。祝员外这几日遍寻金陵,其中辛苦我都看在眼里。”
两人沉默了片刻,袁大夫又道:“此事可能牵扯甚大,祝员外,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否则我今日便离开金陵,不再见你们一眼。”
“......是。”祝远犹豫了一会,应允道。
“第一,令媛乃你们夫妇亲生否?”
“否。”
“果然如此......”袁大夫又问道:“你们是何时收养了她?”
“顺天十九年的腊月。一个朋友将她交给了我,说这是他救的一个孤儿,托我将她养大。”
“可知你那位朋友姓名?”
“......”祝远再次沉默。
“罢了。”袁大夫道,“既然我说了两个问题,那便是两个问题。祝员外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带我去见见令媛吧。”
“是。”祝远松了口气,引着袁大夫和药童朝祝宅走去。
细雨下得越发急切了,远方隐隐有春雷响起。
......
祝家的后宅中。
祝玉虚弱地躺在床上,仍未苏醒。袁大夫正闭眼为她把脉,旁边祝家和苏家众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片刻后,袁大夫睁开了双眼,道:“果然如我所料。祝员外,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祝远道。其他人则自觉地退了出去。千冬虽然很想留下,但还是被母亲抱走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袁大夫道:“好消息是,令媛的病我虽然无法医治,但我知道有人能医。”
“能医就好。”祝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先别急着高兴。”袁大夫道:“在下知晓祝员外家大业大,可此病并不是有钱就能医好的。”
“啊?”祝远有些不解。
“这就是我提到的坏消息,”袁大夫深吸了一口气,道:“祝员外,令媛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就是九年前被一个神秘人抱走的公主殿下。”
“什么?”祝远大吃一惊。他之前听李莺聊起过,传闻有个公主刚出生时就被神秘匪徒劫走,导致了皇室震怒,令皇城司翻遍了整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