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就被抱走的公主,不被皇室找到,就这样一辈子平安过完一生,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多谢先生。”祝远再次行礼,他知道,袁大夫这封信,极有可能让他摆脱被皇室灭口的命运。
“员外,后会有期!”袁大夫调转马头疾驰离开,途中回头高声道:“莫忘了在下说的话!”
马车中,祝远紧紧攥着怀中的信,暗暗道:“先生之言,祝某牢记于心。”
车队再次出发,很快便消失在了绵绵细雨中。
......
一个月之后。
初夏的惊雷滚滚,金陵城中下着倾盆大雨。此时已是傍晚,外面能听到的只有哗哗的雨声。
医馆之内一片漆黑,只有后屋散发出微弱的烛光。袁大夫独自一人坐在后屋中,握着沾了墨的笔,盯着面前的纸张,似是在犹豫些什么。
半晌后,他终于落下了笔,以极快的速度写道:“师叔见安,不肖子弟袁,日前......”
整个医馆只能听见大雨密密打在瓦片上的啪啪声和毛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安静得有些瘆人。
袁大夫专心致志地书写,很快便将信写完了。他长舒一口气,向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休息。
暴雨越下越大,伴随而来的是强风拍打窗户的声响。
“啪!”
医馆的前堂突然响起一声瓦罐破裂的声音。昏昏欲睡的袁先生一下子惊醒,才发现不知何时,蜡烛已经被风吹灭了,他的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外面似乎......有人?
是小偷吗?金陵城这么大,当然不缺偷鸡摸狗之辈,而医馆里面存着不少珍贵的药材,又常常缺少护卫,是一些有门路的盗贼非常喜欢下手的目标。
此时医馆中只有他一个大夫,若是贸然惊动了盗贼,怕是很难留得性命。而大雨如此之大,呼救声也恐怕会被完全盖住。
袁先生有些害怕,颤抖着手在怀里摸了摸,没有摸到火折子,只好先在桌上摸索着,将那封信拿起轻轻叠好,然后又俯下身去,将折叠起来的信塞进桌下的地板缝中。
将信藏好后,他又干脆直接趴在了桌底下,尽力放慢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大雨仍在哗啦啦地下着,可是医馆里仍静悄悄的,就好像刚才的瓦罐破裂声只是幻觉。
袁先生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他的视野里只有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样的煎熬中,每分每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仍是毫无响动。
“可能是因为风把瓦罐吹倒了吧。”袁先生暗暗想道。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正欲从桌下钻出。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了纸窗!
刹那间,整个后屋被照得宛如白昼。袁先生惊恐地看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黑色长靴。
有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桌子前方,自己面前!
巨大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袁先生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因惊恐而发出声音。
一瞬间,屋中又陷入了黑暗。
虽然宽大的桌子似乎挡住了那人的视线,但他只要稍稍往前一下,脚尖就会触碰到自己。
他是怎么做到毫无动静地走进屋中的?
此时恐惧已经侵占了袁先生的大脑,现在的他已经思考不了这个问题,也完全无法动弹,只能尽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四周仍然毫无动静,但袁先生知道,他就在自己面前!
就这样强撑了不知多久,就在袁先生心力交瘁之时,前堂终于传来一个嘶哑的陌生声音。
“老大,屋里似乎没人。”
“嗯。”袁大夫面前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那人还在自己脸上!
这个发现让袁大夫全身汗毛竖起,死死屏住了呼吸。
万幸的是,面前这道低沉的声音很快再次响起。
“既然此地无人,那就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是!”外面的声音回道。
很快,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袁大夫仍然死死捂着嘴不敢出来。
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仍是一片死寂。突然,窗户被大风吹开,大雨也随着狂风砸了进来,浸湿了地板,很快就把袁大夫的长袍也弄湿了。
“......”袁大夫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的微光扫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