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休息的地方。
“既然是存放兵器和铠甲的私库,想必占地一定不小,但此处的一楼,我们前些年就已经进来见识过,并无异常。若是情报无误,那大概率就是在二楼……或者地下。”
说到此处,张扬道:“大宝,我们两个进去一楼,看看能不能找到地下入口;张红张蓝,你们去二楼看一下;张青,你等会进去后就装成确实是去赌博的样子,花点银子,同时注意那些护卫的动静。”
任务分配完毕,几个孩子点了点头,便从庄子的后门悄悄溜了进去。
与此同时,千冬已经慢慢来到了大路边,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用什么办法进去。
路的那头突然响起一阵急急的马蹄声,千冬抬起头,只见一黑一白两匹快马正在往庄园方向疾驰而来。
白马上坐着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公子哥儿,长身玉面,穿着一身红色世子长袍,煞是惹眼。
另外一匹黑马上坐着的似乎是那公子的仆人,一边追着公子哥儿,一边还大声喊着:“公子爷,您可慢一些儿,要是摔着了该怎么办?”
那公子不仅没减速,反而又抽了几鞭子,哈哈大笑道:“本少在前线驰骋沙场,斩敌千百,你还觉得我不会骑马?小六子,你是瞧不起本少吗?等会儿进了庄子,本少非得让你瞧瞧厉害!”
“唉……”小六子见公子再次加速,与自己拉开了距离,不由得担忧。
见这公子如此嚣张跋扈,千冬心生一计。只见他冲到大道中央,跳起来奋力挥了挥手。
“吁——”那公子见眼前有一个小孩子突然窜到了路中央,连忙勒马,两匹快马冲到千冬面前堪堪停下。
“你这小孩莫不是活腻了,敢挡在这大路中央?”这公子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个小孩儿。
“大哥,我爹进这个庄子里面玩去了,但是他不肯带着我,你能带我进去吗?我要去找他。”千冬用天真无邪的声音说道。
“你爹在里面?”这公子对着千冬打量了几眼。
此时千冬穿着的仍然是之前在公孙府侍读的那身白色长袍,再加上这平静的语气,看上去倒的确不像穷苦人家出身。
“嘿,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我进去吧。”这公子笑了笑,俯身一把将千冬提上马,放在自己面前。
“坐稳咯!”这公子大笑一声,接着便一夹马肚,白马再次冲刺起来。
千冬第一次骑马,尽管只有很短的一段距离,但仍然被颠得晕头转向的,直到白马停在了庄园前,这红衣公子将他从马上抱下,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哟!”那门前的管事一见来人,惊喜地道:“竟然是少爷!少爷不是在前线与北辽军作战嘛,想不到这么快就回长安了?”
“嘿,”那公子笑着摆摆手道:“不过一群蛮夷耳。本少在战场上冲他个几回合,便将他们的军阵冲得乱七八糟,不战而逃,实在是没劲。”
“不愧是少爷,真是神勇无比,颇有老爷当年的风范啊。”这管事不遗余力地拍着马屁。旁边的千冬则暗暗吃惊,心想难道这就是韩家的少主吗?
“哈哈哈!”这红衣公子被管事奉承得很是愉悦,大笑了几声,便带着千冬和仆人走了进去。
那管事自然没有多问,只是在前面领路。很快,三人便进入到了这座庄子中。
尽管张扬他们进去过,但千冬却是第一次进来。入眼只见满堂都是赌桌,形形色色的人群围着桌子,双眼赤红,或是在赌骰子,或是在玩握槊。大堂的四周竟然还有人在投壶或斗虫,真个是人声鼎沸,嘈杂不堪。
这些人大多衣着华丽,一看便是贵族或是有钱的商贾,此外竟还有不少穿着朴素袍子的读书人或是穿着软甲的军官,角落里也有些看着十分贫穷的短袍工人,个个看着愁眉苦脸,似是输得一干二净。
“好了,小孩儿,”这红衣公子拍了拍千冬的头,道:“去找你爹吧。本公子也要去逍遥快活一下了。”说完便大笑着离开了。
庄园远处的马车里,张叔和管家看到千冬随着那红衣公子进的庄园,不由得感到惊讶。
“那红衣公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似乎是韩家的少爷?”
“不错,”管家道,“那正是我们家公子的死对头,韩家的韩冲。千冬难道认识他吗?”
“不,”张叔摇头道,“千冬这几年一直在我身边,不可能会认识韩冲。而且韩冲两年前去了边境,听说一直在前线跟北辽的军队打游击战,怎么会认识远在长安的千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