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恐怕也会渐渐衰落。
要知道,历代朝廷重臣,最不愿的就是调离京师,许多读书人甚至宁愿只要个京城的小官,也不愿外放做一方大员,只要能常在皇帝面前露脸,一步登天也并非什么难事。
在顺天年间,公孙云为几个被皇城司抓起来的江湖浪子求情,因此触怒了皇帝,失了圣心,直接在朝堂之上开金口要公孙云不得再踏入长安一步。没了公孙家,长安的将门世家纷纷转投到了韩家门下,才有了他今天的地位。得了顺天帝欢心后,他们甚至能和公孙家交换驻地与番号,去到了战事频发的西北方,抵御北辽,之后便是各种战功拿到手软,圣宠愈加优眷的同时,地位也水涨船高。
而公孙家的军队则去了之前由韩家镇守的金陵和杭州一带,整日无所事事,渐渐远离了朝堂。公孙家主公孙云,甚至到今天都尚未踏回长安一步。
但自从德化帝继位后,事情开始悄然发生转变。新上任的君主十分照顾公孙家,虽然不好直接违背父命将公孙云调回长安,但这次却抓住了机会,让他韩铮也同样永远地驻扎在西北,与公孙云一样退出朝堂。
一想到这儿,韩铮就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众卿可还有上奏?”德化帝环视了一圈下面的大臣。
“臣有本奏。”此时御史大夫李言站了出来,道:“陛下明鉴,那抓到龙马庄内私贩兵甲的几个少年中,只存活了两人,其中一人好像受伤颇为严重。为表奖赏,陛下除了赏赐金银财物外,还可以令太医亲自去为那个少年疗伤,以示陛下恩宠。”
“嗯,此事可行。”德化帝点了点头,道:“那便着黄太医,明日去为那个孩子治伤,再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皇家丝绸五匹,作为那四个少年的抚恤。”
“陛下圣明。”众朝臣尽皆下拜。
“好了,朕也乏了。”见没人再说话,德化帝抚了抚额头,不再理会堂下跪着的满脸憋屈的韩铮,径直转身离开了朝堂。
“退朝!”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朝臣也逐个走出宫殿,一边向皇城门外走去,一边讨论着龙马庄之事。几个少年拼上性命,大破韩家私贩兵甲的案件也很快在长安城中传开,成为说书先生们口中最新的素材。
退朝不久,韩铮便怒气冲冲的回到了韩府。
“该死的公孙云,该死的公孙家!”他走进书房便开始破口大骂:“这老贼当真是上天派来跟我作对的!”
“父亲,圣上今日是怎么说的?”韩冲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书房,笑嘻嘻地问道,似乎并未怎么惧怕这个父亲。
“虽然成功将私通北辽的罪名安在了刘庭的身上,但陛下明显已经越来越排斥我韩家了。”韩铮怒气冲冲地道:“我那私库如此隐秘,竟然都能被找到。冲儿,你不是说那守卫私库的高手很厉害吗?为何还是能让他们发现?”
“这……孩儿确实没想到。”韩冲苦笑道:“夜蛟本来就是一个瞎子,虽然目不能视物,但听力极强。我未在私库中点上烛火,就是为了在有人闯入时,让夜蛟有充分的优势拿下对手。只是没想到闯入的那两个小孩子并没有点火把,其中一个好像是不小心掉入私库,被夜蛟所杀,另一个则是趁机逃到了外面。”
“那这样看,真是时也命也。”韩峥叹了一口气道:“今日圣上下旨要将你职务剥夺,流放出去,还将我调离长安,命我长期待在西凉军中思过。”
“流放的问题倒是不大,”韩冲沉思了一会儿,道:“只要我出了长安城,陛下便不会再来管我了。不过我们父子俩一块儿离开长安,恐怕日后我韩家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弱……而公孙家的两个孩子仍然在长安念书,本来是两个质子,现在却成了公孙家在长安留下的根基,陛下真是好算计。”
“这公孙云,当真阴魂不散!”韩铮道:“冲儿,看来我们只能回西凉去了。可惜,若是能继续将长安城的新式兵甲卖给北辽,该是多大的一笔利润啊!而且经此一事,陛下以后恐怕不会再将最新的武器先交给我西凉军了。”
“父亲怎么说话跟那些商人一样满口利润。西凉肯定是不得不回的,虽然不能得到神机营最新的武器,但我们西凉军的老式兵器也可以卖,虽说利润少些,但胜在更加隐秘安全,我们可以全程掌控。”韩冲笑着道,“不过就这样灰溜溜地跑回西凉,别人都当我韩家好欺负呢。”
“那该怎么办?”韩铮问道。
“夜蛟没能看守好私库,自然得将功赎罪。我已经查到了那几个少年的住所,既然敢跟我们韩家作对,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