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悄然离开了沸腾的人群,悠悠地出了城。
夏冬躺在马车内的软榻上,秋水般的眼眸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鹅毛飞雪,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扬很自觉地把床边的位置留给了林妙萱,自己坐到了小璃的身旁。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小侍女羞得满脸通红,本来大了不少的胆子似乎又消失不见了,一路上低着头不敢看他。
见夏冬的双眼里似乎含着泪水,林妙萱轻叹一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夏冬的头发,道:“小冬,仇人已死,你应该高兴才对。”
“嗯,”夏冬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地道:“我知道,只是突然想起了过去……我爹说,我娘生我那天,江南竟久违地下起了大雪,所以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眨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他们在天上过得好不好……”
“你爹娘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一定也会感到骄傲的。”林妙萱知道,他肯定又回想起了父母被刺之事,顿感心疼,便将两只手伸进了被褥中,将夏冬的小手握在手里。
“抱歉,妙萱姐,让你担心了。”
“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道歉。”林妙萱笑盈盈地看着他:“这样的情绪不该憋在心里,你随时都能找我倾诉。”
就在这时,小璃兴奋地叫道:“我们到了!”
驾车的秘卫连忙停下了马车,林妙萱和张扬扶着夏冬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只见大雪纷飞,入目是一座不小的庄园,屋顶铺满白雪,檐下挂着冰锥,看上去极为漂亮。四周的土地也都盖上了一层薄雪,有不少农民穿着厚厚的衣服,正在努力地将雪刨开。
“嗯,的确是个好住处,”张扬点了点头。
“张大人,我家小姐没说错吧?”小璃颇有些自豪地挺胸抬头。与张扬站远些后,她的胆气好像又回来了。
张扬笑了笑,给了她一个赞叹的眼神。夏冬也是一脸惊奇,望着林妙萱道:“妙萱姐,这样一栋宅子不便宜吧?”
“岂止是宅子,四周的土地现在都是姐姐的。”林妙萱心里有些得意地想着,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对着夏冬道:“这宅子我早就有了,也不知道多少钱。你别管这些,这段日子只需要安心养病就好了。”
“嗯。”夏冬点了点头,便在两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庄园中。
随着夏冬终于在卧房里躺下,众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林姑娘,”张扬这时对林妙萱发出了邀请:“张某有一些事情想跟林姑娘讨论一下。”
“好。”林妙萱对着小璃道:“小璃,你先在此照顾小冬。”便随着张扬来到屋外。
屋檐下,张扬往身后看了看,确保夏冬的卧房离他们这里有一段距离。林妙萱见他这副谨慎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怎么?你还有秘密是不想让小冬知道的吗?”
“小不点儿内力深厚,纵然是受伤,听力也绝非常人可比。我虽然没有秘密,可是林姑娘就说不定了。”张扬淡淡地道。
林妙萱一下有些慌张,感觉张扬话里有话,似乎是抓到了自己皮裙下藏着的“小”,便扭扭捏捏地道:“本……本小姐坦坦荡荡,哪来什么秘密?”
“哦,是吗?”张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我这就进屋去跟小不点儿说,林姑娘对他没有恋慕之情,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很好的朋友,如何?”
“哎,你说什么呢?”林妙萱闻言又羞又急,脸色通红地道:“我本来就对他没有……没有……”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呵,”张扬看她一脸羞涩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随即便正色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难道说林姑娘你和小不点儿是旧识吗?据我所知,你们也就是几天前在小不点儿夜探白蛇山庄的时候见过面,为何短短几日,他竟将你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只是好友吗?”听到这个词,林妙萱心下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回答道:“张大人应该也知道了吧,白蛇山庄下面的那个地道,里面不少阴险的机关。小冬他……在里面保护了我,所以我们的关系可能就这样拉近了吧。”
“看来是患难见真情啊,那就好。”张扬放心地点了点头。尽管夏冬作为指挥使,侦察推理能力极强,但他没与多少异性接触过,因此对男女感情方面的事可谓一窍不通,常常需要张扬的帮助。
“过去两年,我和小不点儿出过好几次任务,也碰到过好几次年轻的女子。那时小不点儿尚未戴上那副面具,那些女子见了他都是一副狼见了肉的表情。”张扬又笑着解释道:“我还当林姑娘跟那些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