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张扬甚至再次调动了军队,上千名士兵在白蛇山附近发疯似的搜寻,几乎将那一片山脉都翻了过来。
林妙萱则是跟着皇城司的秘卫们沿着洛水河一路搜查,河畔的山林和村庄都找了个遍。
夏冬亲自搜查了白蛇山庄,从庄园地下的迷宫一直搜到了当年萧霆生藏匿叶思绮的那个山洞,却仍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众人只得等到了初九的到来。
这日清晨,妄心之痛果然再次发作,夏冬不仅内力全失,胸口处更是如万蚁噬心般疼痛难耐,早早地便被张扬泡在了药水中。
“小冬,你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吧。”林妙萱见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样子,不禁心疼地道:“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呀。”
“不。”夏冬咬着牙道:“笑面佛和白浪的目标都是我,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不在现场,开战就是必然。而一旦打了起来,别说你们的武艺不如他们,就算最后真的打赢了,小璃的性命也仍旧难保。”
“小冬,你真的可以吗?”张扬也担心地道:“虽然我们准备了后手,但如果对方不管不顾直接开战,你也会陷入危险的。”
“放心吧,”夏冬勉强笑道:“白家虽然奸诈,但他们历来重视兄弟之情,有此筹码在手,白浪必定不敢轻动。”
“可……”
林妙萱还想再劝,张扬却抬手阻止了她。
“好吧……林姑娘,小不点儿的内心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固执,也更强大。”
说着,他看向夏冬:“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
尽管在药水里没泡上足够的时间,但夏冬为了尽快占得先机,还是强忍着疼痛出浴,乘上了皇城司的马车,车队后面还有好几辆蒙着黑布的囚车,跟随着众人一起朝着白蛇山出发。
白蛇山离洛水并不算远,山水交界之处有着一处小村庄,一直以来都是由那些无心习武的白家弟子们居住。因为白家一案夏冬并没有牵连太多,因此他们也并没有受到波及。
虽然这些旁系弟子也很痛恨皇城司灭掉了白蛇山庄,坚信通辽、刺杀等事只是皇城司随意安插的罪名,但他们现在没了靠山,只能敢怒不敢言,这个村子的村长白飘更是带头对皇城司的判决表示没有意见。尽管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表面的态度确实挑不出毛病。
此时的村庄里,村民们似乎早早得到了讯息,全都将自己关在家中,没有出来。整座村庄仿佛是一片死寂,只有村长白飘一个人站在村口等待着。这是个已经年逾七十的老者,白须飘飘,慈眉善目,白袍上打着许多补丁,看上去就是个十分和善的邻家老人。
张扬骑着马,行在皇城司车队的最前面,望到老人的身影时,不禁微微皱眉。
在前几日寻找小璃时,他就与白飘打过交道。与其它白家村的村长恨他们恨得咬牙切齿不同,这个白飘似乎对皇城司一点恨意也无,不仅下令让村里的族人们敞开门户任皇城司搜查,还拿出好酒好肉款待了他们。
在多疑的皇城司眼里,事出无常必有妖,张扬将白飘的反常行为告诉夏冬后,夏冬便命令他派人监视白飘,可这老头行事也十分正常,每日除了种种菜、钓钓鱼外,就是待在屋中的火炉旁烤火取暖,让他们完全找不到可疑之处。
很快,车队就缓缓地来到了村口。
“白村长,可曾看到白浪?”张扬居高临下地问道。
“回大人,白浪今早的确突然来到了村里,还带着一个和尚和一个女娃,恐怕就是大人你们前几日寻找的那个女子。他们身怀武艺,小老儿不敢招惹,只得令村人们躲藏起来,同时派人报官,哪知道大人这么快就来了。”
“你……没有包庇白浪?”
“白浪他们平日仗着是直系弟子,极为嚣张,小老儿不喜他们很久了,何谈包庇之说?”白飘似乎对白浪真的很不满,抬起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村子中间的一间屋子:“他们霸占了那间屋子,一直潜藏在里面。大人明鉴,小老儿从未参与此事,还请大人不要牵连到我等,小老儿愿为大人带路。”
“是吗……”张扬一直盯着白飘脸色,见他神色平静,不像说谎的样子,便道:“如此就劳烦村长了。”说着一夹马肚,带领着车队缓缓进入了村庄。
“就是这儿了。”白飘停在了一间木屋前。
“哼,总算来了。”笑面佛的声音也适时响了起来。
只见木屋的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