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要的屋子你要呖,别人不要的娃娃你也要哩,你要当乞丐,啥都收啊?”
人群里有人调笑道。
“我淦你个懵脑壳!”赵满仓随口吐了一句。
……
男子凑近赵满仓:“不要活啦?那点肉汤够你俩喝?”
“这事你别管,我膝下无子,正好能给我送终。”赵满仓看起来态度很坚决。
“还送终?你今年多大?四十?五十?不能之后有粮了拿两车棉花两车米去讨一个过来吗?”
“滚滚,滚。”
赶走男人后赵满仓开始一点一点地喂婴儿肉汤混米粥。
婴儿不闹,赵满仓给什么吃什么,有时候男人给婴儿玉米梗子他也一样会咬。
“我家不论谱,也不排诗,你就叫赵生,随我的姓。”赵满仓对着还不能说话的婴儿。
下雪不冷融冰寒,雪落之后才是天寒地冻的环节,屋外面刮的冷风甚至能吹进骨头里将人冻僵。
没什么粮,不过赵满仓家里布匹很多,这也是他为什么活得下去的原因。一个人能用的上几张棉布?
……
“大地主咯!”
男人总会把字念错,而且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可他就喜欢给赵生说那时候的事,似乎那时候他的一生才扬眉吐气一样。
赵生就那样听着,他很喜欢听镇上的老人讲故事,有几家小孩也和他一起玩,扒牛粪,摘狗尾,什么都干。
直到某一天赵满仓对他说:“你得去念书,那样才有出路。”
也不知道赵生去哪个很远的学堂念书了,男人只知道出发那天赵满仓包了很多粮食给赵生。
后来赵满仓逢人便说赵生读书去了,可男人记得,那时候的赵生才六岁。他怀疑是赵生原来的父母找到赵满仓了。
估计是为了感谢赵满仓给了他一大笔钱,不然怎么他都不下地了。
赵生走后男人才发现赵满仓的那个破收音机似乎很早就丢了,至于什么时候丢的,他也想不起来。
后来乡民们都没再见过这个赵生,有的说他是个白眼狼,养大之后就跑了。
有的说外面闹饥荒,他早就饿死了。
不过这和赵满仓没什么关系,他还是跟之前一样东见一头,西见一头,家里没有粮食,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什么。
后来赵满仓死了,家里没人给他收尸,他在死之前就跑到了外面,倒也是省了镇上人的心。
就是收拾赵满仓家里的东西时发现什么吃的都没有。
那时候好像男人去找过赵满仓。
……
赵生学成归来。
刚刚离开时眼里的童趣早已经不见了,整个人变得更加沉稳,尽管他看起来才二十来岁。
“拟是哪个?”街道上有人问,那人看见了赵生麻木的眼睛,又问:“小伙子走哩蛮远,要不要休息一哈?”
赵生没有回答,他只是摇摇头,斜眼看了一眼已经彻底倒塌的大宅,随后找到了赵满仓的坟。
说是坟,不过就是大一点的土堆,连白纸都没有,甚至没有显示这里是个坟的大石块。
“就这么点身体,不过嘛,也好。”赵生口中说着。
还真是个荫养后人的风水宝地,地势起伏舒缓,卷风自北而东,留住了这里的气。
赵生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有了一把铁锹,毫不留情地铲起了坟堆的土。
嚓……
嚓……
腐烂的新土出现在了空气之中,但赵满仓的尸首已经不见了,已经成为了腐殖物。
“骨头不见了。”赵生说,不过他没在意这个,而是收集起了地上的残余衣物,收进了木头盒子里做衣冠葬。
赵生是这么命名的。
江东镇的人都该实行天葬,但不知道为什么,赵满仓的一部分尸体不见了。
没奈何,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衣冠冢。
赵生离开了,他要把外面遗撒的东西都收回来。
……
外面的冷风呼呼,谭永披着大衣在路上走着,可不管他走多远,自己一直都没有离开这里。
向前,遥远的路途似乎看不到尽头,向后,细密的雨幕让他身后的路都成了一地烂泥。
“赵生!我说你别太过分了,以前的恩怨早就该结束了,你巡阴人一脉出现在现实可是坏了规矩。”谭永口吐恶言。
他驾驭了特别的灵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