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清楚,你知道的,我之前…不可插手人间诸事。但是当时事情闹得挺大。”张先生目送道士走远,听到林奇问话,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当时好像他下山行侠仗义,杀了不知哪路军阀头子的公子,而后炮火围山,玄武陨落。起初都以为他死在那场乱战中,孰料后来我苏醒后,重上武当竟然又看到了他,虽然辈分降了,但绝对是他没错了。”
“原来玄武那家伙是这么死的?难怪当日不曾见他…”地上躺着的人都呻吟着苏醒过来,天也马上就要亮了,远处传来人声,两人闲聊着走远,留下一地狼藉。
严冲心急如焚,检查过车况之后直接油门踩死。老道士看上去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座驾竟还是改装过的大排量肌肉车。陶洮兴奋得大呼小叫,不停问严冲能不能再快些…
“别催了,估计要开很久,要是它坏了我就骑着你去追…”被陶洮催得有些焦躁,严冲吓唬他。鬼母轻飘飘浮在后排,时不时指点一下方向。“鬼母,你能不能感知到具体一些的位置?咱们这都快追半天了…”
“在那个方向,就在那个方向!近一些,等到更近一些…我才能准确感知到他的位置!我要他死!”
听着鬼母的嘶嚎,严冲心里一沉。她的表达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暴躁,不知是不是她吞了金童子之后变强的原因?而且只有一个大概方向…开了这么半天时间,少说有三四百公里了,该不会那疑似召唤鬼母的黑衣阿赞,真就当着张先生的面,秘术遁走回到老窝了?
来不及多想张先生为什么放走对方,严冲感觉到周围多了好几辆车。他警惕的看向车窗外,果然在贴着自己的一辆车里…感应到一群光头。
“陶洮,等下你留在车上护住鬼母。”严冲挑了一处荒野,把车停下。陶洮方才告诉他,夜间的天雷是消耗夔牛遗骨引来的,自己如果对常人出手伤及性命的话,会遭雷劈和天威镇压。他索性让陶洮留在车上,防止自己和对方交手时被人釜底抽薪。“如果我脱不得身,你开车带着鬼母继续追…”
他在闲暇时教过陶洮怎么开车,但这货懒得动手,每次只像个大爷似的瘫在后座上。但如今不知有多少人正在源源不断追捕自己,顾不上照顾他的懒散了。
严冲看着后面跟过来的一大串尾巴,心里波澜不惊。十几辆车…上面少说有四五十人。他闭着眼睛灵武拄地,灵觉凝化了百柄左右的剑影悬在头顶,静静等着追兵赶到。
“严施主,有礼了。”一个胖壮和尚,轻蔑的看了一眼上空剑阵,而后佛号一宣,浑身闪过一层黯淡金光。“为天下苍生计,还请施主将鬼母交出来…”
“以势压人,你们也配?!”严冲看着他身上附着的金光,心里暗自惊讶。来者不曾通名,但这佛法却无法作假。不过严冲也没有太过担忧,毕竟他曾在八苦身上,见过更为璀璨的金刚佛光。“天下苍生?难道鬼母生前…就不是你们口中的天下苍生?!事到如今还想拿大义压我?”
发现张先生欺骗自己的失望和怒气,打开密室时的悲痛和怨恨,被这些人死缠烂打的烦躁和隐忧,这一刻彻底激发了严冲性格里的偏激执拗。他一手灵武斜指,冷笑着朝和尚们招了招手,眼神桀骜。
“今日老子就和你们这些满口苍生大义的正派人士,好好论个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