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冲解释。不过他一开口就把严冲吓了一跳,全天下的水脉?这老东西可真能说大话!这么片刻功夫,以他的体型说不定都不曾潜到湖底,竟然豪言天下水脉全无异常?“你不相信?”
严冲神色的异样被甪端发现,这时候他的反应倒是灵敏,咧着那张能吃人的大嘴朝严冲笑了笑。
“相不相信先不说,大尊您…”严冲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他委实不喜欢对着一张血贫大口说话,这难免会让人有种下一刻就会被他吞下去的错觉。“您能不能化成人形,或者缩小一些…您这样的体型,我有些不适应。”
“好吧,你等我一下。”甪端好像就是慢吞吞的性子,不情不愿往水里缩去。直到严冲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水面一阵波动,从水边爬上来一只…似牛非牛的东西。“几千年没换过身形了,有些不适应…”
严冲悄悄观察着甪端真身,他头顶一支独角,身被鳞片,四个爪子大得有些离谱,背上还有一溜仿佛背鳍一般的东西,严冲看得暗暗心惊。转念又想到他是圣人他老人家的坐骑,也不知这背上坑坑洼洼,他老人家当初是怎么骑的…难道就不硌得慌吗?!
“你们接下来不用探查水龙脉了。”甪端摇头晃脑,趴在陶洮身边。伸嘴从陶洮身前扯了几根菱角藤,仿佛自己真是头牛似的嚼了起来。“天下水脉,我都可以探查。其余地方我刚才也大概感应了一下,水龙脉中并无异常。”
“甪端大尊,您可以和我详细说说,这龙脉分山水,为什么您就可以感应水脉,不能感应地脉?”严冲揪了几个菱角,不动声色开始套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龙脉有山水之分,而且甪端竟然可以远程感应水龙脉的状况?“除了您,难道有另一位大尊能感应地脉?”
“函夏龙脉分山水,我诞生于最大的水龙脉之中,虽然我不能调动龙脉为己用,但是勉强感应一下还是没问题的。”甪端抬了抬眼皮,朝着严冲发出一声人性化的嗤笑,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和嘴硬。“观你神魂骨相,年不过二十,年轻人不知道这些…算不得丢人。”
“怎么说话呢?”严冲还没反应,陶洮倒不干了。嘴里的菱角壳都来不及掏出来,抬手揪着甪端的独角,对着脑门甩了一巴掌。“比年龄大是吧?那你看我像不像年轻人?”
甪端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揪着独角抽脑袋,一时有些懵逼。反应过来之后也不想回话,只是抬起两只大眼,幽怨的看了一眼陶洮。他当然不能和饕餮这种上古大尊比寿命,甚至被他打了也不敢还嘴。
“陶洮住手。”严冲心里暗爽,表面还是硬撑着赶紧示意陶洮放开老牛。但那嘴角都快挑到天上去了,甪端哪能看不懂?“怎么这么对待甪端大尊?赶紧放开…”
陶洮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放开甪端干脆转过身去接着啃菱角。严冲讪笑着朝甪端道歉,让他接着说。
“龙脉本就分山水两种,这没什么好说的。”甪端刚才被陶洮偷偷用饕餮气息镇压,当下也不敢再犟嘴。但是也没什么兴致再和严冲多说了,呸呸两口吐掉嘴里的残渣,懒洋洋的和严冲敷衍。“至于山龙脉,我基本不出这片湖,所以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掌控。”
“不用想了,没有。山龙脉不像水,灵活自如,所以不可能有人调动得了它。而且既使以前有,现在应该也没了,毕竟山龙脉都已经快要没了。”陶洮连头都不回,忽然开口接话。他的语气有些迷茫有些怪异,声音空洞,仿佛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山龙脉…被真龙大兄取出太多,已经无能为继了。而且山龙脉太过显眼,古时一些富贵之人总是妄想自己死后能够泽被子孙,山龙脉是他们的墓葬首选。挖来刨去,总是难免对其造成影响…”
严冲对陶洮忽然间的变化非常警惕,他悄悄挪动身体,从侧面观察着陶洮的神色。林奇之前可是悄悄和他说过,陶洮可以觉醒秘术,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觉醒别的,比如记忆,又比如情绪,甚至有可能是饕餮其他的本能!
饱腹欲望成就了饕餮的凶名。但是如今升平盛世,人已经不需要再为能不能吃饱而焦虑。天知道什么时候他会不会觉醒别的…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陶洮看着严冲双眼灼灼盯着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下意识的拿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看了看手心。“没粘东西啊?”
甪端趁着两人没时间注意自己,四肢用力猛的窜进水里。水下是他的天下,就不用再担心那该死的饕餮借势压人。而且陶洮刚才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让他有种被威胁,甚至仿佛是被天敌盯上,心惊胆战的感觉!
“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