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向后退去。伊希凡抬起的膝盖顿时悬在半空,只能略显狼狈地向后退了几步。
“嗯……”
“怎么样?”
“很奇怪。”
骑士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后看向其他骑士,而他们的表情也同样满是困惑。
“姿势很完美,反应也不错,但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
“……奇怪。”
“让开,我来!”
骑士们无法用语言描述那种异样的感觉,只得让另一人跳窗而入,亲自试探。
几轮交手后,新的骑士也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这……嗯……真的很奇怪。”
在场的骑士似乎被这种异常气氛激起了兴趣,一个接一个翻窗而入,与伊希凡轮番交手。结果,伊希凡不得不一口气同时对战六名骑士。
“应该是这样……对吧?”
“不,这样才对。”
“不对,应该这么做。”
“可那样不行。”
“但他确实这么做了,而且成功了。”
“太冒险了,不推荐。”
“你见过这样的招式吗?”
“没见过……”
一群骑士围在一起,握着木剑摆姿势、比划、争论不休。
争论了一阵后,他们再次围住了伊希凡。
“你到底跟谁学的剑术?”
“我真的没学过……”
“别撒谎,说实话,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真的没学过。”
伊希凡被逼到墙角,不得不面对骑士们接二连三的追问。
几百年前,传说中的英雄阿雷乌斯在梦境中传授给他的剑术,这件事伊希凡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因此,面对骑士们的追问,他根本不可能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
但骑士们同样不可能相信伊希凡的解释。因为他的剑术不仅系统化,动作流畅得如同一幅画,甚至精妙至极,已经达到了某种接近完美的境地。
哪怕再怎么天才,这种水平也超出了常理的范围。
“老实交代!到底跟谁学的剑术?这是哪个流派?”
“我真的没学过剑术。”
“在阿佩尔曼境内,从来没见过这种剑术风格。这是外国剑术吧?”
“我连外国人都没见过。”
伊希凡感到脑袋快要炸开了。他完全搞不懂,这些骑士为何对他如此纠缠不休。
对此,甚至连练武多年却始终未登峰造极的比尔也百思不得其解。
“比尔士兵长,是你教的吗?”
“我只是让他积累了一些实战经验罢了。”
“真是这样吗?过来试试。”
比尔被强行拉过去,与骑士对练了一招。然而,仅仅一击,骑士们便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果然不是他。”
“……冒昧问一下,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最终,比尔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难道你这几天交手,没察觉到吗?他的剑术,看似与我们熟悉的流派相似,但实际上有着显着的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
“他的剑术过于激进。说好听点,是追求一击必杀;说难听点,这根本是自杀式的剑术。居然掺杂许多早已被禁忌的动作。而且,他的剑术太过精妙,以至于这些危险的细节很难察觉。”
听到这话,伊希凡自己都忍不住瞪大眼睛,满脸惊讶。
一击必杀的剑术——为了斩杀敌人,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
阿雷乌斯的剑术源于米普洛斯的师父泰诺斯。那个轻视并厌恶阿雷乌斯的泰诺斯,并没有教他任何防守与进攻兼备的完美剑术,而是一套会将使用者推向死亡的残缺剑术。
“成为米普洛斯最锋利的一把剑吧。用一次,便折断。”
泰诺斯如此说道。
年幼的阿雷乌斯对此一无所知,却独自一人反复磨练,将这套残缺的剑术逐步完善。
然而,剑术中那些深刻的痕迹却从未消失。任何与之交手的剑术高手,都会立刻感受到其中那股冷彻骨髓的杀意:
我一定会杀了你。
无论如何,绝不退缩。
即便是以我的性命为代价。
这是年幼的阿雷乌斯在意识到“宁死不屈”后,刻在灵魂深处的那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