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信你啊大小姐,但你刚刚才问你家管事的要银子,被当场落了面子。”
沈溯一怔,缓缓开口回答道:“赈济是尚书府的事,买夺魂草是我的事,我的银子自然用在我自己的事上。”
柳时衣心道不好,感觉沈小姐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看起来好像要哭了一样,自己是不是得安慰她一下才是,毕竟才从人家那里讨过救急钱。
柳时衣想着,伸手出去,僵硬地在沈溯肩上拍了拍:“没事,没事,我懂。”
我懂个屁,我烦死你们这些个披着画皮生活的世家子弟了。
柳时衣心中吐槽着,完全没注意到沈溯愣了片刻,才恢复了冷淡的神情。
“又不是要让你去偷东西,采药而已。你只要告诉我,这桩交易你答不答应就行了。”
柳时衣知道面前这人压根不信她方才的说辞,只得有些苦恼道:“好吧沈小姐,我承认,我就是那个小贼。可能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况太特殊,让你误会我了。要不是迫不得已,我这人是完全视金钱如粪土的——虽然金钱也视我如粪土吧——但,总之,我是不会为了赚银子去干昧良心的事。”
“……让你采个药怎么就昧良心了?”
“你床底下藏着阴阳火凤炉,现在又要我去采百毒之一的药草,再傻也能看出来你是要炼剧毒。这毒药一旦炼出来,甭管是用在谁身上、什么事上,都不会是好事。”
沈溯呆了瞬息,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完全被柳时衣的实诚气乐了:“你个做贼的,现在倒是又不爱财又担心起会遭报应了。”
“我都说了那是因为有紧急情况……”柳时衣看着沈溯越笑越大声,似乎真的是觉得她很好笑,自己心里也起了点脾气,干脆双手一摊耍赖皮:“刚刚就跟你说了,我叫柳时衣,是个大夫。以后别叫我小贼!”
沈溯还想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了管事询问的声音:“怎么回事儿?大小姐人呢?怎么还不出发?!”
沈溯面色一紧,又是恢复了冷淡的模样:“行,柳时衣大夫,我叫沈溯,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沈溯转身离开,柳时衣看着她一身单薄的白裙,感觉她简直像是能在阳光下直接化作轻烟随风散去,脆弱,却又奇怪地觉得有股劲儿撑着,让她如纤细的麻绳一般苦苦地紧绷着。
柳时衣看着离开的沈府马车,一脸不解地嘟囔着:“这世家大小姐,怎么天天琢磨这些东西,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