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天是一天。我跟小娘也是这么说的,她虽然总骂我没出息,但我知道,她其实只需要我活得自在就行。”
“喂,”柳时衣突然凑到萧时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也别天天板着你那张脸,活得累不累啊。”
累?萧时的人生里,从未想过这个字眼,也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沉默着与柳时衣对视。柳时衣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让他心中一紧。
“你醉了。”萧时轻声说道。
柳时衣摇了摇头,笑道:“我、我才没有。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说着,她见萧时不动,便主动凑到他的耳边,鼻息炽热。萧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却又被她的气息所吸引。
“我、我其实啊,早就把她当成亲娘了。”柳时衣的声音在萧时的耳边响起,带着萧时心中忽地一跳。
亲娘么?
萧时还没开口回应,柳时衣便醉倒在他的肩头。萧时身子一僵,感受着她的重量和呼吸,心中百感交集。
明月清风里,微微传来他的一声叹息。
萧时轻轻地将柳时衣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任由夜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角和发丝。
而在院落另一边,月光洒入房间内,烟袅正坐在床头,眯眼绣着手中的鸳鸯布,香囊仅剩最后封口,看样子便可以完成。
“哎哟。”
烟袅惊叫一声,将被扎破的手指放入口中,很快便又拿出。
“死丫头,等你醒了,我非得让你赔我个大的。”
月色映在她的脸上,仿佛为她渡上了一层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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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照,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金色。
沈府侧门缓缓打开,一白衣女子静悄悄地从里面走出。
此人正是沈溯。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后,确认无人跟随,这才迈步向百花楼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她身后便传来了管事的声音。
“大小姐,您这是,要出府去哪啊?”
沈溯身子一僵,无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管事,平静开口道:“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必跟着我。”
管事看着沈溯,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我看大小姐是要去参加那赤脚大夫的婚礼吧?”
沈溯面色未变,但那紧攥的手还是暴露出她内心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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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沈书问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儿,痛心疾首地说道:“你还记得你的身份么!我教你的那些规矩你都忘到哪去了!”
沈溯站在原地,腰背挺得笔直,面色淡然。
“女儿自幼便恪守礼节,父亲所有的教导,女儿都从不敢忘。”
沈书问听着沈溯如此平静,心中的怒火却是烧得更旺:“你若是真的记得,何至于跟那不三不四的江湖大夫混到了一起!还想着去百花楼那种地方抛头露面,你这简直就是把老夫的脸面放在地下踩!”
沈书问说着,气得咳嗽了两声。站在一旁的姨娘连忙上前为他顺气。
沈溯依旧面无表情地站着,她冷冷地看了面前这二人一眼,目光却是落在了他们身后的沈晴身上。她淡淡地说道:“是妹妹跟您说的?”
沈晴被沈溯的话吓了一跳,瞪大双眼看着她。她连忙辩解道:“哎,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就是来看个热闹,怎么还把这帽子扣我头上了。我是不喜欢你,但我可没那么闲,干不出告小状的事儿。”
“最好如此。”
沈溯与沈晴对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沈晴小脸一沉,还未说什么,沈书问却是已经压抑不住怒气。
他怒道:“为了个外人,你竟是这么跟你妹妹说话?我看你而今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那丫鬟呢,就这么由着你跑出去?!我沈府养她何用?!”
姨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柔声回道:“妾身想着老爷定会罚这婢子,早将她抓起来罚过了。连溯儿都看不住,该让她好好省过。”
沈书问听了姨娘的话,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可待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沈溯身上时,又被她那置身事外的态度所激怒。
“好,你想出府是吧?来人,把她给我押去祠堂,不把女诫抄上一百遍,不准放她出来!”
沈书问说着,拂袖而去,不再多看沈溯一眼。
姨娘看了眼一旁不敢上前的小厮们,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