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走下马车,来到柳时衣等人面前。她看着柳时衣手中的夺魂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上次答应帮你采的草,也算不欠你东西了。”柳时衣将夺魂草递给沈溯,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沈溯接过夺魂草,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时衣:“怎么,不担心我害人了?”
柳时衣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你不会。”然后她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道:“你这人虽然冷冰冰的,但也不算太坏。”
沈溯一愣,她没想到柳时衣会这么信任她。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平静。
“若是被人欺负了,记得回来找我。”柳时衣拍了拍沈溯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沈溯轻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她心中明白,虽然只相识了短短数日,但柳时衣几乎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就在这时,殷裕也忍不住走上前来。他支吾了半天,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艰难地开口了。
“你、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殷裕的话让旁边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魄风忍不住笑话他:“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废话。”
殷裕的脸都憋红了,他看了眼沈溯,很快低下头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想说,其实活着还是很有意思的。还有,你过得好不好,你开不开心,这件事很重要,我在乎,我们都会在乎。”
沈溯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殷裕那真诚的神色,她的心中有些动容。
“多谢。”
沈溯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日后,若是有缘与各位重逢,我定会勇敢一些。”
说完,沈溯转身走向远方的马车。她没有再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当作无声的告别。
众人目送着沈家的车马渐行渐渐远,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一片祥和宁静。他们知道,相识至今的这段旅程,结束了。天下之大,今后,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众人并肩朝流水村的方向走,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连殷裕也因为沈溯离开变得兴致缺缺,甚至不跟魄风斗嘴了。
就这样一路无言,众人行至城门处,只见空旷一片,原本熙攘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静得有些诡异。柳时衣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都这个点儿了,怎么会还没人?”她疑惑地自言自语。
萧时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皱眉,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立刻警觉地看向魄风。
“魄风,你去前面探探路。”萧时低声吩咐道。
魄风点了点头,警惕地往前走去。然而,没走几步,他却突然呆立在了原地,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场景。
柳时衣见状,心中那股不安道预感愈发浓重。她快步走上前去,只见面前景象骇人!
村内一片惨状,一张张熟悉的脸倒在血泊之中。
柳时衣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她脑中一片空白,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她颤抖着走了进去,目光一一从地上众人身上扫过,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痛。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飞奔回百花楼。然而,当她看到张大娘倒在门口,再无声响时,心中的悲痛瞬间达到了顶点。她踉跄一步,几乎要跌倒在地。
“不……”她低声呢喃着,只觉周身冰凉。
柳时衣疯了一般跑向市集,只见庞秀才和听书的众人也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不敢相信,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道细弱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猛地回头,只见那个早上还向她讨要糖葫芦的张家丫头,正拉着一个扎着羊角辫儿的小姑娘向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快跑,这里危险——”
然而,话音未落,张家丫头的身后便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那人手持月见刀,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挥刀向她砍去。
“不要——”柳时衣目眦欲裂,她想要冲上前去救下张家丫头,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尖叫一声,撒腿就往前跑,但没跑两步,就被身后的黑衣人一刀劈中了后心,那人手起刀落,女孩的鲜血溅到了已经跑上前的柳时衣眼睛上。
血色模糊了柳时衣的视线,眼前的世界似乎慢放了下来,变成了无声的幻觉。
柳时衣突然想起来,烟袅曾经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