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殷裕一时没反应过来,柳时衣明显也没意识到萧时在说什么。
萧时紧皱眉头,开口道:“他们是来夺刀的。”
萧时和魄风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面色沉重。
萧时转头看向殷裕和柳时衣,最后目光落在柳时衣有伤的那只手上。
他瞒了这么久,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但到了此时此刻,不说反倒是对她的不公平。
他叹了口气:“你的刀在哪儿?”
柳时衣怔了一下,道:“在家。”
萧时抬眼看她:“走,回去。”
柳时衣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跟着萧时的脚步,朝家的方向赶。
一路上的尸体她看也不敢多看一眼,那些黑衣人不知道藏在哪里,她现在最不能做得就是情绪崩溃。
众人很快到了落子巷的尽头,柳时衣推开家门,一股冷风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瓷器破碎,虽然屋内没人在,却是血迹斑斑。一切都昭示着那群人曾经来过。
柳时衣快步走到床前,目光在凌乱的床铺上搜寻着。
殷裕紧随其后,紧张地问道:“刀还在吗?”
柳时衣一言不发,在床上摸索了好一阵,这才直起身子,沉默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奶奶的。”
殷裕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地捶打着旁边的桌子。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就为了抢那刀,就把全村人都杀了?这凌霄盟也太不是人了!”
殷裕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像一柄重锤,敲得每个人都心下沉重。
柳时衣原本一直沉默着,听到这话,才缓缓转过头来。她的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看着殷裕,声音沉得像是没了情绪:“你确定,刚刚那些人是凌霄盟的?”
殷裕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那还能有假?血烛一烧,凌霄盟来取命的话,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
萧时站在一旁,盯着柳时衣,眼神深邃。他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也像是在试探着柳时衣的反应。
许久,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问道:“你可知,你手中那把刀,便是莫凌峰的兵器,月见刀。”
萧时紧紧盯着柳时衣的脸,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点反应。
从看见烟袅给柳时衣那枚玉牌开始,萧时的心就陷入到了摇摆之中。
意外一连串袭来,他根本没有空隙去思考,面前这人,真的是小十一么?还是说,她也是凌霄盟设下的一个圈套?
萧时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一个怎样的答案,他只能尽力维持平静,等待着柳时衣的宣判。
“莫凌峰的兵器?”
许久的沉默过后,柳时衣突然哑然失笑。
她缓缓开口,声音颤抖:“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拿了那个狗屁莫凌峰的刀,所以全村人都被杀死了?”
萧时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等到了答案,以一种最悲伤的方式。
柳时衣霍然起身,冷笑一声,眼泪含在眼眶中,却硬生生没有落下来。
“好,好,我知道了,是我欠他们的命,我一定还回来。”
柳时衣说罢,朝外走去。萧时往前一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不是你的错。”
柳时衣回头看向他,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众人皆是担心地看着她。
柳时衣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放心,我现在不会纠结这个了。在给他们报仇之前,我不会有事的。”
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外面,声音颤抖,但最后还是稳了下来。
“还没到春天,他们躺在外面,会冷的。”
“我去跟他们好好道个别。”
说完,柳时衣转身走出了屋子。萧时示意殷裕跟上,殷裕难掩关心,匆匆跑了上去。
屋内仅余萧时与魄风两人相对而坐。烛火摇曳,映照着萧时紧锁的眉头,他强行压下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试图思考眼前的情状。
“那群人为何能刀枪不入?”
凌霄盟的盟众确实曾经以武艺高强而着称,但即便是当年的莫凌峰,也未曾有过如此诡异的实力。
“消失十年,凌霄盟的人怎会习得如此怪异的功法。”
就在这时,魄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什么刀枪不入,不还是抗不过墨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