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衣一听,顿时也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立刻抬腿向地牢深处走去。
可不过走了几步,柳时衣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地上的人群。
“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那好像少了个人。”
柳时衣盯着三两成群倒在一起的侍卫,扫了几圈后,眼神忽地一闪,“是那个带我们来的女人,她竟是跑了!”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留给她们的时间已经不多,立刻快步向里走去。
这洞穴漆黑,脚下的潭水沁入她们的鞋里,柳时衣只觉得步伐愈来愈沉重,“沈溯,你还好么?”
身旁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声的喘息,很快,沈溯的声音便遥遥传来,“柳时衣,我走不动了,你先过去,将他们救出来。”
柳时衣回头看去,只见那潭水已没到沈溯的膝盖处,潭水冰凉,刺得沈溯不住打着寒颤。
好冷啊,沈溯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结住了。
她跟柳时衣说的那句话,既是她下意识的想法,也是她的真心话。从小到大,她都是最先被抛下的那个,母亲可以不顾她离开世界,父亲也可以随时为了利益将她卖出家门。就连自己本以为最了解的侍女,也为了家人抛弃了她。
没有人不会丢下自己的,反正她也不怕死,省得让人把自己当成累赘。
柳时衣没有回答她的话,沈溯只听见身边水声响动。
那人应当也丢下自己走了。
虽说早已习惯了这件事,但沈溯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了。正当她想要转身时,自己的手上却覆上了一抹温热。
她抬起头,黑暗中,柳时衣的眸子亮如灿星。
“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柳时衣握紧了她的手,笑了,“抓好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沈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柳时衣拉着向前走去。
一边走,柳时衣一般喊道:“石头,石头,你们在哪——”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柳时衣都有些没有力气时,遥遥传来了一声朦胧的喊,被掩在水声之中。
二人立刻停住脚步,没了她们动作的搅动,水面逐渐平静下来,那喊声变得愈发清晰,是殷裕的声音!
柳时衣与沈溯对视一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趟水而去。
当见到铁笼里的殷裕时,二人都松了口气。
殷裕见来人是她们,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他紧紧抓着栏杆,声音都有些颤抖。
“别管我,你们、你们先去看看我师父,他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