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衣身子一僵,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身后的人手上匕首不离,缓缓走到自己的身前。
无花上下打量了一番柳时衣,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敢跑出来。”
“不对,”无花眉头一挑,似是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错误,“我应该说,你居然还能跑出来。”
“确实很有本事,你这样的人,来圣女教是为了什么?”无花的眼中满是审视,警惕地盯着柳时衣,“不会又是那些所谓的七大派的人,想要来找我们的麻烦吧?”
柳时衣不过微微一愣,立刻露出一张笑脸,“姐姐,我觉得你一定是误会我了。”
“别再对我用这一套了,”无花冷着一张脸,手下匕首更贴近一分柳时衣的脖颈,“你上次把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柳时衣还想开口说话,无花却是按上了她的手腕,“别废话了,现在跟我出去,让大护法处置你。”
柳时衣一听,顿时心中就是一惊。开什么玩笑,那个红绫她是见识过的,若是说圣女教其他人尚且对她还有一丝善意,那红绫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要是让她再次落在红绫手上,自己的小命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更何况,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去找白鹭。
柳时衣还在想应对之策时,无花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骤然变得凌厉。
“你该不会,是趁着教主试炼来捣乱的吧。”
柳时衣的脑海中忽地似有一道闪电劈过,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虽然她不知道白鹭在哪,但有个地方白鹭一定会去——
“带我去教主试炼!”
话刚说出口,柳时衣便看见对面那人变了脸色,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正反手抓着无花的肩膀。
柳时衣干笑一声,松开了手。
“看来我猜对了,”无花似是对柳时衣的厚脸皮感到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才现出恼羞成怒的神色,“让我带你去,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姐姐,你听我说。”
无花的声音不自觉扬高,柳时衣怕她引起外面那群人的注意,连忙出声安抚她,再开口时,面上就变成了一副诚恳神色。
“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你说什么?”
无花的脸上满是震惊,像是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不想回去看你重病的父亲吗?”
柳时衣语气极轻,几乎有些蛊惑一般在无花耳边呢喃。
“我答应你,我会带你出去,看你的父亲。”
“你、你说的话简直荒谬!”
无花根本没想到这人竟是大胆到说出这种话,当下也顾不得抓她出去,有些手忙脚乱地转身,走了两步却突然回头看向柳时衣。
“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我柳时衣人生在世,从不说假话。”
“好,我答应你。”
无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与柳时衣遥遥相望。
“明日巳时,在这等我。”
柳时衣笑了,狐狸眼微微上挑,“那那些人,怎么办?”
“你别管了。”
无花没说话,向来胆怯的脸上却是现出一丝大胆。半晌,她转头向巷道外走去。
柳时衣悄悄将脑袋探出去,就听见她在对那领头的那女子说道:“没人。”
直至此时,柳时衣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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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圣女教的教主试炼是什么,其实沈溯并不是太清楚。
她虽然从小熟读医书,但对江湖之事仅有的一点了解,全部来自于她那早死的娘。
在她还未被父亲强逼着做一个世家大小姐之前,母亲时常会给她讲一些关于外面的趣事。
她那时听着外面的江湖,时常心声羡慕。那是高门宅院外的世界,有金戈铁马、也有侠义豪情。
她偶尔会做梦梦到自己逃出了沈府,奔赴母亲口中的自由。
再后来,母亲死了,她永远被关在了四方铁笼中,成了一只再也飞不动的雀儿。
从那时起,她就再没想过外面那个世界了。
时隔多年,如今让她再在记忆的深海里翻找,沈溯只觉得母亲说过的一切都朦胧。再仔细一想,隐约记得母亲提到过,当年圣女教的开山祖宗叫惊蛰,当年大闹嵩山派招徒试炼后,自创宗门,甚至也搞出了个教主试炼。凡是想当圣女教教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