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双手撑着床身下的床板,刚坐起身,用手去接乔吟手里的热汤碗。
就在曾氏的手马上就要碰到乔吟手里的热汤碗的时候,乔吟的手一松,一碗滚烫的热汤全部洒在了曾氏的左大腿上。
曾氏虽然摔断了脊柱,但是大腿还是有痛感的。
“啊——”
杀猪般的惨叫从曾氏的房间传出来。
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的赵小娥瞬间从床上弹射下来。
她一边往曾氏的房间跑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叫:“快来人啊,乔吟谋杀亲祖母了——”
等赵小娥跑到曾氏的房间时,二房乔铁牛也回来了。
他这次外出跑生意,整整出去了一个多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时间都要长。
赵小娥见相公身后跟着一个衣着鲜艳的女子,这会儿也没空深究这个。
她急哄哄的扯住乔铁牛的袖子:“当家的你可回来了,乔吟,乔吟要杀娘!”
“什么?”
乔铁牛脸色一变,大步朝着曾氏的房间走去。
等乔铁牛和赵小娥都来到曾氏房间时,就看见曾氏上半身耷拉着,快要掉下床来。
下半身还在床上直挺挺的瞪着。
曾氏看见乔铁牛回来了,情绪瞬间激动起来:“铁牛,快,快救我,这个天杀的小贱蹄子想烫死我!”
乔吟方才还假惺惺的蹲在曾氏的身侧,这会儿见曾氏这般她忍不住撇撇嘴。
恶人还需恶人磨。
今天她乔吟也做一次恶人。
下一秒,乔吟夹着嗓子,故作委屈:“祖母,不是我说,你这人忒难伺候不说,为啥还睁眼说瞎话。”
曾氏气的五官都在颤抖:“你这个小贱蹄子,我哪有说瞎话!刚刚,刚刚...分明是你想烫死我!”
乔吟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再抬头竟是红了眼眶:“祖母张口闭口小贱蹄子羞辱我,我一点没放在心上。
想着祖母瘫痪日子难过,好心好意喂祖母喝汤。
祖母嫌热汤难喝,竟一掌把热汤打翻,烫伤了自己的大腿,还冤枉是我想烫死你!
祖母这般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真真是伤透了孙女的心。”
乔吟越说越委屈,倒真的挤出两滴眼泪来。
一旁的赵小娥嚣张的气焰渐渐落了下去。
她打量着曾氏,眼里渐渐有了疑云。
想起方才婆母挑剔她做的饭食难吃,对她发了好大一通火。
还有早上,三房做事算小心谨慎了,曾氏对她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难不成这次又是曾氏自己的恶作剧?
“婆母,我瞅着乔丫头委屈的直掉眼泪,这次莫不是您自己打翻热汤的吧?”
赵小娥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真心为乔吟说话。
一来她太清楚自己婆母的尿性,这一遭很大可能是她自己恶作剧。
再来,若是乔吟被婆母欺负,再被众人误会,以她那刚烈的性子,万一撂挑子不干了,那这些活计就会全部落到自己头上。
眼下三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大房再撂挑子,就只剩下自己一个能干活的。
而且,自己今天上午啥都没干,只在厨房做了两碗饭,就把自己累的腰酸背痛,腰疼的直不起来。
也不知道三房以往是怎么做得了那么多的活计的,怕不是铁人吧!
因为担心这些活计落到自己头上,所以赵小娥铁了心选择相信乔吟。
“乔吟,真的不是你故意打翻热汤烫伤你祖母的?”
乔铁牛得了曾氏的遗传,也得了一双吊三角眼。
这会儿他正用自己的那双三角眼,狐疑的打量着乔吟。
乔吟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小娥就抢着说话。
“当家的,我看这里面有误会。
乔吟上午在这里伺候婆母可精心了,怎么会故意打翻热汤烫伤婆母呢!”
乔铁牛将信将疑:“那娘怎么会说是乔吟故意烫她?”
赵小娥下意识的看了曾氏一眼,凑近乔铁牛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婆母的个性你知道的?
嘴巴又毒又满口瞎话。
你也知晓三房为人谨慎,做事滴水不漏,就那,婆母对她也是各种挑错。
我上午在这里伺候婆母,尽心尽力,也惹得她一顿痛骂。
依我看呢,这次又是婆母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