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在众目睽睽中将他不成器的儿子带走,临走时回头瞥了眼缩在沙发上的沈青青。
被那一眼看得有些发毛,沈青青低着头,散落的头发掩住了大半面容。
“替我儿子向小姐道歉,如果有需要,派人来长老院找我就是。”
言简意赅,说完就走。
走之前还不忘了关上门,留沈青青一人在房间。
其实大长老说了和没说一个意思,她哪能找得到长老会在哪儿。
就算找到了,进不进的去都是一大难题。
心想今晚可真是倒霉透了,沈青青摸索着从门缝里钻出去。
从三楼可以很清楚地纵观整个晚宴,沈青青靠在雕满了浮雕的立柱,闭目养神。
伽塔纳说了要让她融入上层,让所有虫子都知道她是伽塔纳一族,这样她加冕成功以后才能将权利让渡到他手中。
否则长老院是绝对不会承认他的地位,虫族也不会真正听命于他。
沈青青揉着眉心,只觉得麻烦至极。
根据收到的消息来看,加冕礼起码要等两个月以后才会进行,而这两个月里她的主要任务就是刷存在感,但又不能被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一旦被发现,先不说她能如何,落入伽塔纳之手的撒恩斯特恐怕不会好过。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王宫的另一端,撒恩斯特已经被控制,并带到实验室。
戈鸢拿着酒杯,挽着诺德林的胳膊悠然上楼。
还不忘拿对方的衣服擦口红。
诺德林表面嫌弃,实则骄傲地抬头挺胸,大踏步上前,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们两人的关系。
“她喝多了。”
诺德林忍受着戈鸢的捉弄,对沈青青说。
“刚才你不见了,她让我来找你。”
戈鸢见了沈青青,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眼泪顺着流了下来。
充当手帕且全程没有任何怨言的诺德林,淡定看着自家主人演戏。
也不知是谁说的让孩子出去历练历练,以后就能长大的话。
结果见了面就呜咽着说不让孩子走。
诺德林不是雌性,无法理解雌性生物的脑回路,就像所有雄性都无法理解他当狗一样。
“哭完了?”
诺德林探个脑袋看她,“还哭不哭?我这儿有纸。”
“没呢,再等会儿。”
戈鸢弯腰在沈青青怀里哭。
诺德林也弯腰看着戈鸢哭,还得不时递上纸巾,然后被嫌弃,然后拿自己衣服当手帕。
好在三楼人不多,不然被看到这么狼狈的模样,估计戈鸢以后都不来了。
“青青啊!刚刚你跑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
戈鸢哭得那叫一个惨,仿佛走失的人是她。
“我就是随便转转而已,诶你别咬我啊!”
沈青青很早就发现戈鸢醉酒以后喜欢咬人。
在发酒疯方面更是首屈一指。
破坏力惊人。
诺德林伸手将嗷嗷哭的戈鸢抱起,手臂伸过来的时候,沈青青眼尖地发现他的手腕上好像有个牙印。
见沈青青一直盯着他的手腕看,诺德林大方将袖子撸上去,露出精壮的小臂。
语气自豪,“喏,这是戈鸢咬的!”
“啊,咬的挺不错,挺圆的。”
看他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沈青青没话找话,“那接下来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不留,”诺德林又冷漠脸,“刚刚大长老来找他儿子,戈鸢差点被认出来,这里没什么可看的,倒不如回去休息。”
“被认出来?”沈青青疑惑,“为什么?”
“呵呵,还不是因为我家女王大人出名!”
从诺德林口中,得到了如下信息。
戈鸢后来因科研能力被伽塔纳挖走留在研究院,而长老会又不同意设立研究院这一机构,遂而对核心人员进行精准打击。
再加上不久前她刚轰炸过研究院飞船,长老会刚表决同意设立研究院就弄出这么个事,可不就是在打他们脸。
“所以长老会那些小气鬼记仇,认为她是故意挑战长老会权威。”
提起长老会,诺德林满脸不屑,“几个糟老头组成的会议早该散了,一天天净整些麻烦事。”
听后沈青青算是大致理清思路,看样子活得久真的有好处。
能被人记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