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往何山碗里夹了一块肉。
“谢谢陈夫人。”十九垂首道谢,然后继续扒饭。
陈大夫吃着吃饭看了一眼何山,又是叹气:“陈朗啊陈朗,你说说你,从小就跟着我学医。到头来记个草药还不如小山一个小姑娘。”
陈朗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何山,又低头不说话。
真是锯嘴的葫芦。十九在心里翻白眼,嘴上却道:“陈大夫太看得起我了。我只认识草药,对医术药理一窍不通。我哪里比得上陈公子啊。”
“小山啊,你别替他开脱。你说你要是多认识几个字,多学学医理,你未必比陈朗差啊。”陈大夫忙道。
“呵呵。”何山只好尬笑。
吃完饭陈大夫让陈朗回屋背医书。何山回到药铺内给自己打地铺。
“好虚伪好做作……”漆黑一片又空无一人的药铺内只有何山一个人模糊不清的嘀咕声。
“世人都是如此。你也不遑多让。”王今淡淡戳破。
“欸!我这一切忍辱负重可都是为了完成你那什么狗屁任务!你还说上我了。”何山一屁股坐在还未展开的棉被上不满抱怨。
“我只说,去城镇或许会有线索。我没有叫你寄人篱下。”王今拒绝背锅。
“那咋?那我真去当乞丐啊?我……”
“何山妹妹?”
何山还没抱怨完,陈朗的声音就在药铺和后堂的狭窄通道之间响起。何山赶忙爬上房梁。
她在山里待了十二年,于攀爬钻缝、身手敏捷一道已堪称人中真猴。
“何山妹妹?”陈朗举着一根蜡烛走进药铺。药铺内一应陈设都被打扫过了,存放人参等贵重药材的柜子也都上了锁,只有地上铺着半卷还未展开的席子。
陈朗疑道:“她这是突然去哪儿了?”
去哪儿?当然是躲你了,陈公子。何山抱着横梁翻白眼。
不过也真是难怪陈大夫天天叹气,陈朗确实是个缺根筋的。眼见何山不在,竟然就举着蜡烛蹲在药铺门口背起医书来。
何山扶额无语。您还真是等人背书两不耽误啊。一会儿你爹过来看见你不在屋里,又得给你一顿好骂。你说到时候你书也背了,骂也挨了。全天下不好的事儿都让你一个人占全了。真是脑子有病。
好在何山是躲惯了的,早给自己找好后路。何山翻身轻轻掀开头顶的几块瓦片,将身一撑便跳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