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
何四就是当年骂何山跟乞丐借钱的那个乞丐。何山在这镇上站稳脚跟之后,三五不时也会给何四几文钱救济他,顺带跟他套套消息。那赌坊就是何四告诉她的。
“就你一个人?”何山左右看了看,破庙很空藏不了人。
“哦,他们都出去了。今晚上就我一个人。要不我这么点肉早没了。”何四瘪嘴。
“最近也没什么奇怪的人来加入你们?”何山又问。
破庙是附近乞丐们的聚居地。一群脏兮兮臭烘烘的穷鬼只能被镇里人赶到在这种空旷破旧的地方抱团取暖。
“奇怪的人?”何四想了想,“最近倒是没什么人来加入我们。哦,不过这后头倒是有个怪人。”
“后头?什么样的怪人?”
“就这庙后头。是个男的,长得又高又壮,穿着一身黑衣服,冷着脸像个煞神似的。也不跟人说话。好像是七天前来的吧。本来是站在庙门口的,不过你知道庙门口那破门本来就小,他在那儿挡着跟一堵墙似的,我们怎么进来啊。后来大家就一起把他打跑了。”
“打跑的?”
“对啊。你说也奇怪啊,他长得那么大一个,”何四伸长了双手比高度,“我们一开始也心慌嘞。怕是来了个抢地盘的。本来是想好好跟他打商量的,但那大高个好像不会说话,问他什么都只知道点头摇头的。后来老胡就忍不住了,你也知道老胡脾气暴嘛,一脚就给他踹上去了。虽然说没踹动啊,老胡自己把尾椎骨摔裂了,养了好几天呢。但是那傻大个完全没反应,也不还手。然后就把我们打到庙后头去蹲着了。”
何四说起自己兄弟们这番英勇事迹,语气还颇为得意。
那没跑了。肯定是那傻子。何山叹口气。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在这等足了七天。
何山从怀里掏出几文钱扔给何四:“去买点好的吃吧。这耗子……好像是被毒死的。”
“啊?”何四愣了愣,看看那耗子,又看看自己的肚子。好半晌才终于舍得扔下那块刚烤熟的耗子肉,起身走出庙门觅食。
何山来到破庙后头。一个高大的人影正背靠庙墙蹲坐在地上。
他身上的黑衣服已经很脏了,全是尘土和结块的泥巴。头发也脏兮兮的一团乱顶在脑袋上。何山将他带出赌场当夜就已经给他解开了身上的所有绳子,唯独脖子上那根让人拉着走的绳子还没来得及解开。这会儿居然还在他脖子上套着,线头一直垂到地上。
何山瘪嘴,缓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