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总指望着我出人头地的了。”
“我才没有念叨你。我烦你还来不及。”句莲不认账。
“是是是,您老人家是尊金佛,轻易不开尊口的。是我娘天天念叨我行了吧?”句荷阴阳怪气道。
“芸如夫人,常念叨你吗?”
“嗯。她可爱念了。天天要我上进,要我好好练功。一直说一直说,从早到晚地说,烦都烦死了。”句荷的确对此颇觉怨念。
其实她也尝试过无视芸娘,但收效甚微。
芸娘实在太擅长口若悬河、自说自话、不顾死活一直念叨到句荷给出让她满意的答复为止。
不过怎么说呢。句荷瞥了眼走在身旁的句莲。芸娘这招确实挺好使的。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父母疼爱,故而情深言多。芸如夫人,”句莲轻声道,“想必也是如此吧。”
句荷闻言似有所感,思索片刻,突然严肃地看向句莲道:“什么父啊母啊的,你刚是不偷摸拿脏话骂我呢?”
句莲:……没文化,真可怕。
“家门不幸啊……”夜风把句莲的感慨模糊不清地送进句荷耳中。
句荷还没来得及辨认清句莲方才所言,却又听少年十足十语重心长道:“句荷,你真的不能再逃课了……”
“为啥?”句荷不理解,“文夫子又不会教脏话。”
句莲彻底沉默了。
这会儿功夫,二人已走到句府大门外。
句莲没有催着句荷回去,反倒一路牵着她走上了琴楼。
句荷是无所谓的。回了芸院势必还要应付芸娘的追问,不回去也乐的片刻清净。
“去左边的柜子里取瓶油给我。”句莲一掀衣摆在古琴前坐下。
句荷也在句莲身旁的软垫上坐下。
呵,你还指使上我了?神经。句荷自然不理。
“句荷。”
“嗯。”
“去。”
“去什么?”
“去取油。”
“什么油?”
“琴弦的油。”
“哦。”
“去啊。”
“去什么?”
二人陷入短暂僵持。
句莲冷冷地瞥句荷,句荷默默地看屋顶。
句荷脑内:这屋顶可真屋顶啊。你也是真没长手啊。
最后到底是句莲妥协,起身白了句荷一眼,自己去取弦油。
句莲坐回原位时,袖中恰好掉了个油纸包,正落在句荷膝盖上。
句荷将那纸包捡起来打开。
是一包桂花糖。
“哥,你糖掉了。”
句莲正在给琴弦上油。
他冷冷道:“没有。”
“我看着它从你袖子里掉出来的。”
“你看错了。”
句荷:……
“哥,你脸红了。”
句莲的擦拭琴弦的手顿了顿:“太热了。”
句荷勾起嘴角:“是吗?那我怎么不热啊?”
“你体虚。”
“噢~这也是天级灵根的优势吗?”
句莲又不说话了。
句荷忍不住低头偷笑。
句莲为人一贯如此,打小的口是心非。句荷总是踩准了这点逗他玩儿。
“哭是没用的。”
“啊?”句荷茫然抬头。
都忍泪忍得发抖了,还强撑着不愿承认。句莲一时有些心软。
“阿竹说牛婶前些日子照着凡界的样子做了些糖葫芦。”
“哦,”句荷蹙眉,“所以呢?”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啥呢?句荷不知道句莲这又是来得哪一出。
“你若想吃,”句莲的声音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我让他给你带些来。”
“好啊好啊。”句荷当然点头,但随即又道,“不过这前后有什么关联性吗?”
“咳。”句莲掩面轻咳,将视线从句荷脸上移开,“今日之事,尚不清楚缘由。不见得你这辈子就未始先终了。”
什么她就未始先终了?句荷迷茫的眨眨眼,迟疑道:“你该不会,是在说天石的事吧?”
句莲瞥了她一眼,没回答,但意思很明确。那不然呢?
“你不会是……”句荷迟疑片刻,“怀疑我不是人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