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还是谨守承诺果真在芸院门口守了一整日,直到句荷不知何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身后悠悠开口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都翻墙出去转了两圈了。”句荷困惑地啃了一口手里举着的糖葫芦。
于是第二日一早,改由大少爷亲自揪着小少爷的后脖领子走出了句府大门。
“欸,你不是,你撒手,我今天真去学堂。”句荷挣扎了一路,只恨不能明目张胆给句莲下毒。
“嗯,我亲自送你去。”句莲当然不信,一把将句荷扔到了马背上。
句莲也翻身上马,将句荷锁在了自己怀里,一夹马腹,向着学堂而去。
句莲今日难得将自己的枣红宝马骑了出来。
他很宝贝这匹马的,连喂食同清洗都只许阿竹亲自上手,更遑论让人直接骑在他的马上了。
“它叫什么名字啊?”句荷也是第一次和这匹马近距离接触。
“无痕。”句莲顿了顿,“取雁过无痕之意。”
“是因为它跑得快吗?”
句莲微微点头。
“那你跑一个试试?”句荷试图和马沟通。
“无痕?”句荷伸手欲揪马耳朵。
句莲抓住句荷不老实的手。
“它不是踏雪,不会听你的。”
“哦。”句荷瘪嘴。
无痕堪称马中句莲。走在大街上,昂着头目空一切的样子同它的主人一般无二。
“这几日,如果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不要听。”句莲的声音自句荷头上传来。
“嗯?什么奇怪的话?”
“没什么。”句莲斟酌片刻,又止了话题。
“哥,我听到奇怪的话了。”句荷突然严肃回头看向句莲。
这么快?句莲皱眉:“府中的下人的确久疏管教,不必理会。”
句荷摇头。
句莲思索片刻:“你若是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芸如夫人,可先去琴楼中待着。”
句荷还是摇头。
“父亲,”句莲迟疑,但他还是低声道,“父亲是句氏的家主。许多事……你只需知道,从小到大,父亲还是喜欢你的。”
“关他什么事啊?”
“那你是听见谁说你了?”句莲这下再想不出罪魁祸首。
验灵根一事虽是当众进行,但在场的人其实并不多。句氏长老俱知轻重,此事有异,事关句氏门楣,在未有定论之前,绝不会许人私下议论传播此事。而今才过一日,不当这么快就有人对句荷说三道四啊。
“你啊!”句荷理直气壮地戳了戳句莲的胸口,“昨天阿竹才过来以你的名义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今天你就亲口说让我别听奇怪的话。我看啊,明明你最奇怪了好吧!”
句莲:……冤大头竟是我自己。
“没心没肺。”句莲轻声嘟囔了一句,一扬马鞭,无痕果然飞奔起来。
确实快,好似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学堂门前。
“哥,下次能不能让无痕跟踏雪比一比谁快啊?”句荷兴冲冲地转头同句莲发出邀请。
句莲未有回答,只抱着句荷下马。
“进去吧。”临别前,句莲往句荷手里塞了两块桂花糖,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用听。”
句荷歪歪脑袋:“那夫子的话也不用听咯?”
那她还来学堂干嘛?脱裤子放屁啊?
句莲无语凝噎,忍无可忍甩给句荷一个白眼,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咋啦嘛,不是你说的谁说话都不听的吗?我这不顺着你说的吗?句荷挑眉。句莲的少爷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
她转身走进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