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狡辩!”句老爷逼近。
“不是,我真的没有狡辩。如果我想将我娘葬进祖坟的话,那我为什么要在那儿挖坑啊?我难道不应该去挖祖坟吗?”
句荷理所当然的反问骤然打乱了句老爷进攻的节奏。
对啊,句荷为什么要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挖坑呢?句老爷方才意识到句荷的险恶。
“难道小少爷原本是打算将芸娘葬在那土坑中?”八长老颇有些难以置信。
那土坑的方位是在什么地方,是一个连具体的名称都没有的地方,是个距离句氏祖坟只有一里路的地方。一个孝子怎么能容忍将自己的亲娘葬在那样纯然的荒野之中,何况若是如此,那依照惯例,芸娘是不会有牌位的。要自己的母亲如此生前无名,身后亦无名。这是谁也不曾想到的。因此所有人都陷入了惯性,认定句荷最终是要往祖坟去的。
句荷为难地点头:“我知道我这样做实属大不孝。可我娘生前常同我说,父亲为我们母子平白受了许多非议,她不希望成为父亲的负担,余生唯愿常伴父亲左右,再无他求。因此我便自作主张,想着将我娘葬在离祖坟近一点的地方。好让她也能看见父亲死的那天。”
她是故意的。句老爷咬牙。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句荷一早就看穿了他的激将法,反而故意将芸娘送去北郊,要他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所以刺杀……句老爷突然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七岁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那个胸无大志的废物。句荷难道,也早就猜到了他会派人去北郊刺杀她吗?
这一切,莫非都是局中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