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齐王伐夏峙楚议论纷纷的学子都哑了嗓,祭酒孟彧不知去向,世子凌蕤马踏学宫。
年轻的世子纵马越过满地的竹简,大声嚷道,“世间没有什么道理是亘古不变的,也没有什么人是万世垂芳的,只有大王,才是真理,唯王独尊!”
鸦雀无声。
学子们收拾着散落的竹简,没一人把目光分给大齐世子。
“本世子说了,唯王独尊!”
仍是无一人回应。
凌蕤随手将刀劈向一个学子,瞬间血如泉涌。
沉浸在不杀士子不入学宫中的学子们终于惊醒,世道变了,眼前的这个世子是真的打算杀了他们。
“唯大王独尊,唯大王独尊!”
凌蕤看着被兵马押着远去的孟彧,心中并无半分波澜。转过身对谷元亮说:“从此以后,本世子不想听到稷下学宫传出的任何不尊之语,若有学子仍然议论父王,杀无赦。”
谷元亮拱手道:“全听世子吩咐。”
陈公群愣在原地,大半辈子都在研究礼法的老人恍若隔世。他心中的士子圣地,传承了几百年的学宫,向来只遵心中所想而不听王命的学宫就这么换了主人。
天下学宫无数,稷下学宫之后,只怕再无学宫之称。自前朝便有的学宫,就像一张宣纸,被凌丕和凌蕤轻而易举的撕碎了。
“必有后报啊。”
老人一言不发,他知道他自己也是这群恶魔的走狗,稷下学宫的破碎他脱不开干系。
八国并起,礼崩乐坏。周礼和圣人只有在太平年间才能起到作用,血淋淋的乱世之中,只有比世间万物都要血腥的王才能成为万人之上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