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了紧大氅,思绪回到临仙的天殇将军府,他径直走向玉銮房,墙上挂着的地图已有些陈旧,上面标注的每一处回纥的营帐都是他曾踏破的战场。
他站在地图前,凝视许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贺熙的话。曾经的战役在眼前一一闪过,那些胜利的欢呼、失败的惨痛,都如昨日般清晰。
鲜血,杀戮,又重新回到他的脑中。
战争不是儿戏,没有谁会给你单对单的机会,也没有什么阵前擂鼓鸣金看主将捉对厮杀。
他曾经无数次推演过北境的战事,幻想过无数次站在异国的土地上。
但他能扛住重担吗?
“回纥欺我少无名,我偏偏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不自觉的哼起了方才戏子的唱词。
活在人们记忆中的温北君,还是那个二十三岁踏破回纥的少年将军,还是那个一往无前无往不破的天殇将军。
在他自己的心中,也希望自己仍然是那个勇力冠绝天下的温北君,而不是眼前这个病恹恹的胆小鬼。
就算雅安没有雪,温北君也知道,到冬天了。
身处天下西南角的大魏,凭什么见不到中原的雪?
他偏偏要告诉世人,他温北君还是那个战无不克的温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