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信放这了。”
他只听见这么一句,没看见使者,只有一封信静静的放在案前。
肖姚的目光在地图上停留许久,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进去。最终,他还是长叹一声,走到案前拿起信。信是大都督吕昌所写,内容是关于楚军在烟波江附近的最新动向,以及对鄂州防线的一些叮嘱。
肖姚看着信,心中越发沉重,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芈澈公然投齐,楚军主帅九凤将军殷禧差点死于乱军之中。芈澈是当今楚王芈法的堂弟,大楚赤荆卫统领。他没想到殷禧被这种重臣捅了刀子还能对阵大齐战神司行兆不落下风,甚至最后和司行兆两败俱伤。
那宋国呢?仗着烟波江和南河天险,不思进取,绵延了几百年的江南之地,贵族们往往认为改朝换代不会影响他们的锦衣玉食。
可他肖姚知道,那群酒囊饭袋是一帮蠢货中的蠢货。在凌蕤大闹稷下的那一刻,周礼已经彻底粉碎了。周礼遗留的旧贵族,也必将被乱世的胜者粉碎。
他坐下来,开始给吕昌回信,将鄂州这边的准备情况详细告知。可写着写着,他的思绪又飘走了,笔下不自觉地画出了苏元汐的模样。他猛地回过神,摇摇头,继续写信。
写来写去,也只有寥寥数笔。
无论怎么落笔,他也想不出和都督说些什么。
只落得一句,“南河北,南河北,依得南河苟且安。望山河,望山河,怎得山河无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