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解绳子边嘴里念叨着:
“你这孩子啊,倒也是可怜。
不过你要知道,虽然你体内的阴气已被我用符水驱逐,
但这只是暂时缓解了你的状况。
看你的面相,折掉的寿命想来是无法复原了。
而那让你中邪的鬼怪可还在暗处兴风作浪呢,若是不将它消灭,
怕不是后患无穷。”
九叔解完绳子,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刘青,一脸严肃地问道:
“你可还记得你是在哪里碰到了邪祟?
后生且仔细想想。”
刘青苦笑一声,他缓缓闭上眼睛,思绪如脱缰之马,飘回到了三天前。
三天前的刘青,刚刚觉醒宿慧,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处一处乱坟岗。
四周阴森恐怖,坟茔此起彼伏,墓碑东倒西歪,有的甚至断裂在地。
月色惨淡,洒在坟堆上,泛出一片惨白的光,就像一层薄薄的霜。
然后就看到了......
阴气入体中了邪回到任家镇的刘青依旧是个疯子,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天的刘青像往常一样眼神空洞,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几块大洋,竟买了只鸡。
买完之后他紧紧地抓着鸡,一言不发,那模样甚是怪异,周围的人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鸡在他的手中拼命挣扎,羽毛乱飞,可他却浑然不觉。
当他抽出刀的那一刻,氛围就变了。
他举起刀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却毫不犹豫地朝着鸡脖子挥去,那动作凶狠而野蛮。
鸡血溅到他的脸上、衣服上,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只是嘴里不断嘟囔着:
“我寻思这鸡也有血条啊?
打怪怎么没有经验,难不成得杀人才行?”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把卖鸡的老板吓得脸色惨白,差点瘫倒在地,前边没听懂,后面杀人两个字倒是听的清楚。
以往,这刘青虽是憨憨傻傻的,但贵在忠厚老实。乡里乡亲们只要说几句好话哄一哄,他就乐呵呵地帮忙,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
干完活后,大家给他几口饭吃,就这样,在乡亲们的拉扯照顾下,
他勉强也能活得像个人样,不至于因为没有工作而饿死。
任家镇虽然说不算富裕,但是多养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大家伙尽量照顾这小子,就是想着这小子放宽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不让他发疯。
可谁能想到,今天他竟像变了个人似的,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拿着滴血的刀,刘青站在街中央,眼神死死地盯着街上的人,那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空洞和疯狂,看得旁人心里直发慌,纷纷避让。
好在第二天,这种情况就像一阵风似的突然消失了。
刘青又变得热心肠起来,仿佛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加积极。
他主动询问路人是否需要帮忙,给点任务,不等别人开口,就抢着揽活,那热情劲儿让大家都有些诧异。
干了一天之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又不干了。
昨天秋生和文才出去买东西看到了这疯子,
刘疯子刘青看到秋生还有文才之后嘴里突然开始念叨起来尸变。
然后逢人就开始说道任家二十年之期已至,任家任老太爷要尸变。
你说你疯疯癫癫的大家还能理解,但是你败坏别人名声就不好了,任家镇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刘青不留余地的宣传之下,传到了任府任发的耳朵里。
恰逢此时迁坟的日子快到了,任发也是秉着对神神鬼鬼的敬畏,把刘青送到了九叔这里。
九叔也看了出来,刘青这是中了邪。
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只记得是镇子东边的乱坟岗。”
刘青微微皱起眉头,声音有些沙哑。
“东边,看来又得清理一遍。”
九叔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好吧,今天天色已晚,你就在屋里早些休息。
明天的时候我带你去一趟,看看能否找到那邪祟的踪迹,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九叔的语气坚定而沉稳,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现在就别想这些了,你刚驱逐的阴气,还不能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