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发闻言,点了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期待,挥挥手示意下人快去。
不多会儿,就见秋生一路小跑着进了大堂,那模样恰似一阵旋风,呼呼喘着粗气,双手不停地在额头上抹着汗,
汗水湿透了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发丝也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一绺绺耷拉在前额。他边喘气边嘟囔:
“哎呀,可累死我了,这要是不跑着追,哪能赶上你们呐。”
原来,他自那胭脂店心急火燎地奔出来后,就一路马不停蹄,生怕错过这去任府的机会,脚下如生风一般,这才勉强没被落下太远。
文才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撇着嘴嘟囔道:
“师父叫你不用来的了,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又喘气又流汗的,在任老爷跟前多失礼呀,也不嫌丢人。”
那语气,满是嗔怪与嫌弃,活脱脱像个爱唠叨的小老头。
秋生却不以为然,深吸一口气,胸脯还在剧烈起伏,边缓着劲儿边回嘴:
“师父意思是我来见识一下也好嘛,这种事儿,多听多看,日后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哪能错过呢。”
“你以为一定有便宜可占呐?”
文才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满脸不信。
“有没有便宜不晓得,但我若是不来,肯定吃亏。”
秋生挑了挑眉毛,振振有词,那眼神里透着股子倔强与精明,仿佛笃定此行定有收获。
他俩正吵得热火朝天,九叔皱了皱眉,神色一凛,回过头望了望,轻喝一声:
“你们还在吵什么?没个正形,在这儿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那声音虽不算高亢,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恰似一道利箭,瞬间让两人闭了嘴。
“没有,没有。”
文才和秋生赶忙齐声回应,脑袋都耷拉了下来,像两只斗败的鹌鹑,乖乖站好,规规矩矩的,再不敢吱声。
任老爷满脸笑意,赶忙迎上前来,那热情劲儿好似春日暖阳,拱手说道:
“九叔,这么快就成了?可真是辛苦您了,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就盼着能有个好消息呐。”
“总算不负所托。”
九叔微微颔首,神色沉稳,“虽说过程费了些周折,但好歹寻着了一处还算不错的山地,虽说比不上那等绝佳的风水宝地,可也能担得起老太爷的身后之事,庇佑家族顺遂。”
任老爷目光一转,瞧见汗流浃背的秋生,满是关切地说道:
“是秋生吧,瞧你这满头大汗的,跑这一趟可真够辛苦的,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来来,快擦擦汗,别累坏了身子。”
这一番关心,可真是错有错着,本以为秋生是为自家事儿忙得如此狼狈,殊不知内里另有缘由。
文才在一旁听了,不由傻了脸,张了张嘴,想解释又觉得任婷婷在有些不妥,只能干瞪眼,只能说秋生的外貌加分很大。
“年轻人千万不要怕辛苦,坐下歇一歇。”
任老爷热情地招呼着,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我会的了,任老爷,多谢您关心。”
秋生挠挠头,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心里头暖烘烘的,觉着这任老爷可真是亲和,之前的疲惫好似也褪去了几分。
任老爷转而看向九叔,神色郑重起来,说道:
“我们进内堂好好的谈谈,这迁坟之事,诸多细节还得细细斟酌,劳烦九叔移步了。”
九叔点头应允,转身吩咐文才和秋生: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规矩一些,别到处乱跑、惹是生非,要是敢闹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那眼神,犀利得像两把刀子,唬得两人一个劲儿点头。
任老爷抬脚往前走着,突然想起阿威还在一旁,便停步说道:
“阿威,什么时候有空,待我去帮帮眼。”
言下之意,是想让阿威也参与到这迁坟之事的把关中来,多个人参谋,总归更稳妥些。
“什么?”
阿威一呆,本还沉浸在盘算如何与婷婷独处的心思里,冷不丁被这话一打岔,脑子都没转过来,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任老爷的意思。
任老爷没理会他的愣神,接着问九叔:
“选的哪里?
那块山地具体在什么方位呐,周边景致、山势走向啥的,还得请九叔给我详细讲讲。”
九叔一面迈着沉稳的步子前行,一面耐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