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贵,死不起!云钊双腿忍不住发软,稍作适应,便沿着原路退了下去。这是什么规划,有山有水有墓地......
辗转间,来到了一处泉水的源头,所谓源头,不过是一块小巧的峭壁,连悬崖都不算。倘若山石稳固,轻而易举便能从峭壁脚下攀至山顶。
泉水发源地的小山已然荒芜,除了新生的杂草,一眼便能将整个山景尽收眼底,又是很多坑!
云钊身背一整套专业的运动装备,其准备工作之详尽,堪称无懈可击。尤其是那双集防滑、防雨、抗泥沙、防虫、驱蛇多功能于一体的专业套鞋,他不仅穿了一双,还细心地备有一双以防万一。此外,他还配备了专用的登山服、风油精等驱虫佳品,以及手杖、绳索等辅助攀登的必备工具,真可谓一应俱全,此刻却都静静地躺在背包之中,略显“怀才不遇”。
值得庆幸的是,帐篷被他明智地留在了招待所,不然还要多背一份重量,平添不少负担。
许多人独自旅游中,都期盼能邂逅一场既刺激又不危险的探险。而云钊,作为这个故事的主角,早已将各式工具准备得井井有条,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这些精心筹备的“伙伴”还未曾有机会大展身手。
一路上,顺手捕捉了不少昆虫,生物课没有好好学,大部分叫不出名字。回想甘宁的记忆片段,生物学知识倒是颇多,只可惜被自己忽略掉了。
路上休息时,用脑环获取了一些虫子的记忆,惊奇地发现,竟真有古墓的信息,不过记录下来,让爷爷上报给政府吧。
毕竟云钊不是盗墓的。他只是对历史地理感兴趣,顺便猎猎奇就好了。
收集了很多野外虫子的记忆,方知虫生亦如人生,也是百态纷呈。有单打独斗的,有重金求偶的,有温饱挣扎的,有到处炫富的,还有百无聊赖的。总而言之,每只虫子都活出了自我,形态各异,妙趣横生。
有一只色盲的蚂蚱,它无法分辨草叶与土块,自出生起便四处啃咬。在一次次的尝试中,它竟也总结出了一套经验:切勿去咬那些会自己离开地面的东西,否则极易受伤。
另一只鼻子过敏的蛾子,对火有着难以言喻的热爱。它每日围绕着某个光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一圈又一圈地飞舞。这样的生活方式,简单而快乐,自在逍遥。
一只扁圆形的小虫,额头有两根长长的触须,正好被云钊拎着触须捉住。
它是一只天牛,一对浅浅的口器,不停地张开、闭合,仿佛在宣示着它那微不足道的反抗,但那力度,也只够吓唬吓唬人,根本不足以造成任何伤害。
它的记忆独特非凡,竟然有情绪的流露,堪称昆虫中的异类。它不断尝试着传达:“我不好吃,放过我吧!”
天牛最清晰的记忆就发生在刚才。它在山间闲逛,累了,随意择一草丛小憩,却不料厄运降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一个奇异莫测的怪物身旁。
这怪物,是近来罕见的活物。天牛刚觉异样,还没有起飞,便被其牢牢抓住了触须。怪物擒住它,并不急于享用,只是反复把玩,翻来覆去。
很难受,但是,算了,打不过,忍了。
然而,那怪物竟用头顶的金属触碰自己,一股麻意瞬间席卷全身!
天牛哀叹:“这下回不去了!”
这只小天牛萌生了智慧,却有点短路,断断续续乱七八糟地表达着:
“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
“怪不得这个地方没有活物。”
“大王,饶命。”
“我就巡个山,真不是有意冒犯。”
“别吃我,没有肉。”
......
云钊努力尝试着与天牛建立沟通,但遗憾的是,天牛并未给予任何反馈,它似乎无法理解云钊,只是自顾自地狂热表达。
直接沟通的尝试宣告失败,云钊不得不转而更加细致地梳理起天牛的记忆,神情也随之变得专注而严肃。
野生昆虫的记忆总是错综复杂,大概是因为视角不同,所展现的场景与事物皆显得奇幻迷离。
在天牛的记忆片段中,它诞生的那片土地已然荒芜,树木或枯死,或被砍伐成木料,地上到处都是树木砍伐后的留下的树坑。
天牛躲在一旁的草丛中,它并不愿意将这片草丛视为自己的家园,内心深处无比渴望树木的庇护与安宁。
下山之后,道路两旁排列着行道树,可它们却饱受着汽车尾气的熏染与嘈杂噪音的侵扰。面对如此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