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哥,没耽误你工作吧!”魏虎子上来就客气一下。
“别这么说,那又会耽误呢,刚上班,大家还没学习过报纸呢,来,我给你们泡茶。”
冯渊的话很有意思,这个年代,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上班一杯茶,一张报一上午是正常现象,他现在就暗示这一点呢。
几人又七拉八扯地虚套客气了一会儿才扯到正题。
他们这样的单位在当时没有什么秘密,按冯渊听到的消息,本来今年这一批次有限的几个招工名额确实有魏虎子的,都快宣布了,上会的时候路副主任又提报了两个人,听说还是一家姐弟俩,当天开始时会上还有争议,有人不同意,最后也不知路副主任用了什么手段,这事最后通过了,挤下来的就是魏虎子和另外一个人。
魏虎子自己以前在落实工作一事上确实有点顺其自然的意思,没动用关系,另一个被筛下的想来也没走后门。
此时魏虎子已经开始考虑动用自己父母的关系了,他倒不是特别在意一个岗位编制,只是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这相当于打脸,打他父母的脸,连二机部这个群体也有点脸上无光的意思。
虽然魏虎子虽然没动用他的关系,但他的关系是放在明面上的,以前没上名单也就算了,现在上了名单再被拿下,而且在政策条件完全符合的情况下,这要不有点反应,对他家的形象是个损害。
话说完了,又逗留了一会儿,三人出得革委的门,米砚儿好像有点社会意识了,问魏虎子,冯渊就这么把情况跟你说了,他不怕那个路副主任给他穿小鞋啊。
魏虎子说不怕,第一,我们在场的人都不会说,革委里见到我们三人的那些人,可不知道我魏虎子就在其中,这事大概率不会传出去。
第二,知道了又怎么样,现在在台上的,不管是二机部还是北都市,包括下面的区,派系不同,但都在最高领导之下,斗争处在平衡之中,不会把事闹得不可收拾,冯渊人在区革委,他爸在二机部位置也不低,用不着看区革委的脸色。
三人就这么说着往回走,魏虎子还想着怎么找关系找路副主任甚至区革委的茬,在穿过公园的人工湖时,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英子,和一个男青年并排走着过来。
此时双方是避无可避,魏虎子立住了脚,脸色很难看。
这个年代,男女青年在一起并排走路,不是夫妻就是处对象的,最不济也是经人介绍开始接触的。
对面英子脚步放慢了,脸色一下变苍白。她身边的男青年,差不多有一米六五的个,穿着挺挺括的,注意到英子的不对劲,殷勤问她是不是有不舒服,注意到英子想看又不敢看对面的样子,也跟着望过来。
“英子,这是谁?你认识?”那青年问。
英子反应有点慢,过了会才说:“这是我们一个院的魏哥,还有魏哥的朋友严哥,米姐。魏哥,这是路长军同志。”
这声魏哥和前天叫的魏哥语调又不一样,带着一股刻意的距离。
一听姓路,以魏虎子的聪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对面伸过来的手,魏虎子也伸手和他握了握说:“你好,路同志,区革委路主任是你的?”
“是我父亲。”路长军自信带点自豪的回答。
“噢,明白了,那英子,你和你弟弟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我说呢,本来说想把我的工作要过来换你或你弟弟去,看来不用费事了,行,不耽误你们了,你们聊,我们先回去了。”
英子的脸又苍白了几分,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路上,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米砚儿突然说:“老魏,不做点什么?不然英子真就离你而去了。”
魏虎子沉声说:“你说英子知道她顶了我的工作吗?”
严退之说:“知道。”
魏子说:“所以这事无法挽回了,我就是想办法把这事搅黄了,然后自己找门路给他们姐弟俩找个工作,让他们不用下乡,心结也留下了。
就是我和英子最后能走到一起,你说我心里能不膈应?她心里有安全感?夫妻之间该有的信任还能有吗?
男人免不了会想,她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下回我遇到难关她是不是还会弃我而去?
她又会想我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吗?这事解不开的,除非有一方是老实人,被另一方完全压制,但这样的日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谁要?”
米砚儿一时大开眼界,听着好有道理,但她从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