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还在人家,你是谁,你这轻功这么有我二哥的影子!”
老妪微微睁开眼,越说越是心酸。
待到她抬眼看见远处那个顿足痛哭的大胡子僧人时却是忍不住也嚎啕大哭。
“二哥!二哥!”
“你来接妹子了!这世上果真只有你还记挂妹子了!二哥!”
声音如此沙哑,别说什么半老徐娘,则是花甲老人都比不过此等老迈。
她可是远比裘千仞要年轻的小妹!
当年也是与公孙绿萼一般美丽的女子。
“小妹!小妹!”
裘千仞猛然起身。
他只觉得平生所学的水上漂就是为了此刻。
快步将裘千尺抱住,一声悲痛长啸。
“你的手脚是何人挑断,是了,定是那个没良心的东西!”
裘千仞双掌不断拍打自己胸膛。
几十年了。
他一心想着争名夺利,怎么就忘记了亲人,害得他妹妹受这种苦。
“出家人,出家人。”
“我有家了,今后才能算出家人。”
“贫僧这就为你报仇,宰了那厮!”
裘千仞抬手就要杀人。
“二哥!”
裘千尺太丑陋了。
若是美人终有一天会变成这模样,那到底是岁月之错,还是人间疾苦。
“让我亲自来!我恨他入骨!”
裘千尺兴奋的气血难消。
杨过也将其放在了公孙止面前。
“娘!你是我娘?”
公孙绿萼实在不敢相信,原来她娘还活着,只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这模样果然与我当年长得一般无二。”
“好皮囊抵不过温声细语杀人刀,萼儿,你且让开。”
裘千尺气喘吁吁只为这一刻能必杀公孙止。
“疯婆子!”
“你是人是鬼!”
公孙止尖叫着,他不仅怕死,更怕变得无比难看的裘千尺。
当年江湖美人铁掌莲花正是被他害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他怕的是一切报复都会回到自己手上。
“娘!爹!”
公孙绿萼左右为难,她又该帮谁。
“我当然是鬼,是人可无法在那满是蜈蚣蝼蚁之地活下来。”
“我也必须是鬼,否则谁来替我活这十几年?”
裘千尺一笑。
牙间少了个缺口,正是豁牙子,常人定会放声嘲笑。
可面对如此一个酷似鬼魅的老妇,谁敢笑?
“哈哈哈哈!”
公孙止手指裘千尺放声大笑。
“你当年自认为唇红齿白,常以这张恶毒的嘴咒骂我,如今却是焦黑的嘴唇,牙也没啦!”
嘲笑的公孙止让人不由得怒火烧心。
“爹爹!你怎么能!”
公孙绿萼不肯指责父亲,却也是为母亲裘千尺这般凄惨感到难过,不自觉就哭成了泪人。
“哈哈哈哈!”
裘千尺也跟着笑,她眼中有说不尽的凉薄。
情这一个字太伤人,可若是转眼变为了恨,更是无法忘却。
自己究竟是为了与两位哥哥吵架斗气,还是遇人不淑。
嘲笑间不禁变为冷笑。
更是为自己的怜悯。
咻!
这豁牙子的嘴里就冷不丁吐出一颗枣核钉。
悄无声息的钉在公孙止喉咙上。
血流而出。
公孙止扼住自己喉咙,似要说出什么却终究发不出一个字。
“郎君。”
“我唯有这门武功不曾教你,这十来年你为何不找我学一学?”
“我可是在一天天的盼啊,只盼重归那一日,将你碎尸万段,你还我那许多光阴,还我一条不人不鬼的命,还我与兄长错过的释怀,你!你拿什么还我!呸!”
“哈哈哈哈!我报仇了!”
裘千尺凄惨大笑。
公孙止死不瞑目盯着裘千尺。
“爹!娘!”
公孙绿萼才见亲娘,亲爹就已死去。
“绝情谷听令!”
“为我二哥一行人设宴,为这位少年英雄庆功!让公孙止在天之命更不得瞑目!”
裘千尺成为了新谷主,众弟子纷纷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