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这,这是咋回事啊?”
没办法,陈庆只好猫着身子,左三下二,挪到钟艳身旁问明一下情况,特意说话稍大声一点,好洗脱自己出卖恩师与同僚的嫌疑。
“陈侍郎,我似乎说过很多次了,朝堂之上,请称呼职务。”
钟艳也是跟旁边朱茂贞学到的一招,抬头,侧脸,斜瞥,只说了一句,便不多理会。
只留给陈庆一个傲娇抬头形成的,略显圆润的下颌线。
“不是,媳......钟侍郎,你给我说说清楚啊,你帮我跟大家解释解释啊!”
陈庆抓狂,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至于为什么不扇钟艳的,那是自己媳妇啊,怎么舍得?也不敢啊!
“昨晚上你出去半宿才归,问你见谁了,你怼我一句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我寻思你决计不会做对不起我们家的事,比如找小情人约会,跟老情人交流之类,也就没多问。”
“现在一想,感情钟侍郎你是见陛下去了?这么大的事,你该跟我商量商量,入阁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入的啊......”
钟艳原本被武明月授意,今天啥都别说,一本正经站着就可以的。
听到陈庆这一番话,倒是忍不住开口。
“这话说的新鲜,陈侍郎能入阁,我钟侍郎就不能入阁?”
“莫不是陈侍郎觉得比我厉害很多吧?不会吧不会吧......”
另一边。
面色阴沉的朱基也过来了,眼神冒火看着朱茂贞。
“荒谬!”
朱茂贞毫不畏惧对上父亲眼神,微微一笑。
“荒唐。”
朱基满腔怒火为之一滞,愣了愣。
“不知轻重!”
朱茂贞保持微笑。
“不自量力。”
朱基再楞,随即怒上加怒。
“朱茂贞,你搁我这儿对近义词呢?”
朱茂贞微笑。
“父亲,女儿对的好吗?”
朱基快气炸了。
“我没让你对近义词!我说你荒谬,不自量力,不知所谓,懂吗?你懂吗?就你这女流之辈,读点书以为自己多大本事呢?多大能耐呢?你还入阁?知道礼义廉耻的耻字怎么写吗?”
“你马上跟陛下说不行,你没这能力和资格,不敢耽误国家大事,不敢当大武朝的罪人......”
朱茂贞微笑。
“父亲生气了?”
朱基看朱茂贞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更来气,搁这阴阳怪气谁呢?知不知道天地君亲师,我永远是你老子!
“难道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高兴?我看起来很快乐?”
“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家门不幸,我当初怎么就想不开,给你请西席,教你识文断字,现在好了,教出一个九洲亘古未有的违背祖宗规矩,败坏千年体制的大罪人!我朱家千年家族的名声,都被你朱茂贞一人败坏了......逆子,不对,逆女啊!”
朱茂贞微笑。
“可是父亲,我做什么了?”
“是陛下提我入阁,父亲若有不同意见,不该是禀明陛下,作出合理解释吗?”
朱基感受到周围朝臣灼灼目光,大感颜面扫地,狠狠瞪了朱茂贞一眼。
“你以为我不会?”
“朱茂贞你听好了,今年过年不准你回娘家!”
朱茂贞微笑绷不住,呆了,不是,这么剑拔弩张的严肃氛围,你跟我说回娘家?
朱基转身回到前面,眼神示意周围朝臣。
与刘用,陈庆等阁臣,跪下拱手。
“陛下,万万不可......”
武明月依旧是背对着朝臣,内力绵长轻轻开口便压住全场嘈杂。
“为何不可?”
朝臣纷纷发言,说出不下一百个理由,反对朱茂贞和钟艳入阁。
武明月冷哼一句。
“朕意已决!众卿都无须多说!”
朝臣再反对。
武明月这才缓缓转身,目光如电逐一扫视朝臣。
“朕无论说什么,你们总要反对,总说‘陛下不可’,‘陛下三思’,‘陛下请收回旨意’,还能编出一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引经据典,祖宗规矩,天下苍生,社稷万民......我问你们,到底你们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这大武朝的事,是你们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