靐婆的故事好长啊,听得米蓝口干舌燥,最后,米蓝忍不住了,起身去后面喝了一瓢井水,靐婆问:你们还要听吗?这个故事还很长。
蓝儿像条蛇一样在靐婆怀里扭动着,说:要听,要听,不听完我不走。
靐婆舔了舔嘴唇,米蓝看着她的表情,也不知道这故事是她亲身经历,还是道听途说,讲得如此细节,如此逼真。
靐婆接着往下讲起来:
魔女的话在旁人听起来有点恬不知耻,但猫鬼听了,又看着老洪头,见他并未有丝毫反驳的意思,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被这个女的打伤,醒来,自己的爱人成了那打伤自己女人的老公?她怎么也不明白,撑起身子来,气得满脸通红,嘴角溢出鲜血来。
这时,裹在老洪头袍子里的魔女更是嚣张起来:我说你别想着流点血就能解毒,除非把你身体的血全部排空,否则,你休想活着解开我的猫噬。而且,别说我没警告你,心情越着急,毒脉行得越快,那可是我最厉害的毒法。你要是想活着看到我俩成亲,一定要保持平静的心,祝福我们,否则等不了几个时辰,你就只能像猫一样爬行了。
猫鬼眼角淌出泪来,看向老洪头。
垂头站在一旁的老洪头,咬紧了牙关,突然把那魔女抱起来,穿过树墙,走向森林深处,留下的几位呆立在原地。
南凌只能冲过去,紧紧地把猫鬼抱在怀里,不停地向她体内输送着内力,希望能助她抵御邪毒运行。无上则无奈地对着树墙,一棵一棵,一排一排,一圈一圈,不断地运功,将它们往后推移,汗如雨下,仍不停歇,苦行僧一般地机械地推着。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能看着那树墙的顶端剧烈摇晃,天空乌云卷动,浪一般涌来,又迷一般地退去。
直到月亮从乌云中走出来,明媚地照向森林,空地上如白昼般一览无余,老洪头从树墙后走了出来。
他走向无上、南凌,沉重地说:她叫红翘,是鬼界魔王的独生女儿。
无上脸色一沉,说:就是那个没有儿子的鬼界大魔头?
老洪头点了点头,又说:红翘死了。
谁也没出声问怎么死的。
老洪头继续说:她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年多了,附近的人和动物被她杀的杀,跑的跑,除了少数大型动物留下来,作她的玩物,这里可以说已无生命存在。
如此女人,残暴至极。南凌坐在地上,怀里拥着猫鬼,兄妹俩从小至亲至近,没想到今天妹妹被人当着自己面伤成这样,又听到老洪头说出对方的身份,南凌抬头问:她尸体呢?
老洪头说:我把她留在了林子里,没人能找的到。
南凌又道:她死了,我妹这毒怎么办?难道我们来这一趟,还没渡人,就得先助自己?说到这里,南凌又气又急,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老洪头蹲下来,把猫鬼接过去,说:放心,我会救活她的。说完,就如同刚才那魔女的样子,把嘴对上了猫鬼的嘴,
原来鬼界魔女这猫噬之毒,虽不能立时解除,但可以以血腥之气延缓毒性蔓延,老洪头是从魔女死前问出的,这才咬破舌头,把血送入猫鬼体内。
无上见局势已然成了这样,便对大家说:既然魔女已死,再无麻烦,我们当下得抓紧时间,在这小镇安顿下来,做我们该做的事,救活猫妹才行。
老洪头听了,直点头,以手法封住猫鬼身上几个重要穴位,不让邪毒侵入。然后,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袍,说:来吧,我们来干活儿吧。
几天之后,一个颇为像样的小镇在森林中这片空地上出现了。因为四周树墙紧密,加上魔女这些时间的祸害,这里成了绝佳的藏身之地。
四仙各自在镇上确定了住所,南凌打头,在镇口客栈,成为入镇的头道关口;老洪头悲痛无度,暂时在镇尾墓园里住下;猫鬼先由南凌照顾,住在客栈楼上,方便休息和照顾。
靐婆的故事讲到这儿,大概也告了个段落。而一直静静听着的夜九突然问:我有一个问题,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得这样详细?仿佛当时你就在现场似的。
靐婆看着夜九,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但我确实到了现场。接下来,我们就听听靐婆自己的讲述:
那是四仙在小镇住下来后的事情。
我叫靐婆,靐的意思是雷声,在鬼界我如同响雷,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我有通灵幻术,鬼界大魔头血影非常信任我,凡事只要有所疑虑存在,必会找我占卜,规测一番,才肯作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