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从包里小心地摸出一颗小水球,塞到了安意嘴里。
他们父女俩走走藏藏走了六天了——这已经是大部队寻水的极限了,白天烈日炎炎,晚上又冷的牙齿打颤,父女俩裹着大毛毯,运气好时能找到枯木或巨石,挡挡风沙,几乎是尽了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里。
安父觉得上天自有安排吧,安安和他命不该绝,让他拿到地图后这么快找到这里。
“安安你看,这里的巨石,还有这个盘起来的树干,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安父铺开毯子在巨石下的背风处,让安意坐下,“安安你要知道,这大漠的风沙这么大,沙丘都是一年一个样,别说是一棵枯树了,它只是被风吹断了树冠。”
安父安顿好安意,从包裹里找出两颗草根,给安意一根,自己仔细地嚼了一根,一边留心四周的动静,找了树枝,在盘龙一样的树干前开始画起地图来。
在大漠里找方向,一看天,二看固定的景物,安父跟着村里部队寻水有几年了,找方向是一把好手。
这时天光还亮,安父简单记了一下地形地貌和周围景物,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和安意一起坐下休息。
“到了晚上,爹爹再看,我们明天出发去下一个地方。”
安父打开布包,轻轻摸着里面的木头盒子,“你娘,也不知被风刮去了哪里,”他叹息,“我们爷俩要好好的,努力活着,对不对,安安?”
安意用力点头。
娘?有娘的感觉她已经不大记得了,但是她还是记得娘亲的温暖怀抱。这时安意突然感觉自己暖洋洋了起来,怀里有东西在发热,开始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