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清朝同治九年,彼时的中国依旧深陷内忧外患的困境之中。国内在经历了太平天国运动等一系列动荡后,社会经济虽在缓慢恢复,但民生依然艰难,百姓生活困苦,对洋人的积怨也在暗中滋长。而在对外方面,自鸦片战争以来,西方列强凭借不平等条约,不断扩大在华的侵略权益,传教士纷纷涌入中国内地传教,他们中虽不乏真心传教、做慈善之人,但也有不少仗着特权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引起了民众的强烈反感。在这样的背景下,天津教案爆发了,这一事件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中外之间的巨大风波,让本就紧张的中外关系变得更加剑拔弩张,也让整个国家陷入了一场外交与舆论的漩涡之中。
据《同治朝天津教案纪要》记载:“九年夏,天津民间传闻甚嚣尘上,言及法国传教士育婴堂虐杀孩童,挖眼剖心以作药材等,民情激愤。又值天津知县刘杰带拐犯往教堂对质,法国领事丰大业竟持枪寻衅,怒射知县随从,民众怒不可遏,遂群起而攻之,火烧望海楼教堂等多处洋楼,殴毙洋人、教士二十余人。此事一出,中外震动,法方施压,要求严惩凶手,各国列强亦虎视眈眈,清政府夹于其间,左右为难,一场艰难的交涉与风波就此展开。”从这段文献资料中,不难看出天津教案爆发时那激烈的场面以及后续引发的严峻局势,清政府面临着来自列强的巨大压力,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境地。
阿才,是个性格刚直又有些莽撞的年轻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只要看到不公平的事儿,就非得管一管,哪怕对方来头很大,他也毫不畏惧。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没少给自己招来麻烦,常常是一腔热血地冲上去,却没考虑到后果。阿才本是天津城里一个普通的码头搬运工,靠着一身的力气挣钱糊口,平日里就对那些在天津城里趾高气昂的洋人很是看不惯,觉得他们凭什么在中国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天津教案的发生,让阿才彻底卷入了这场中外风波之中,也开启了他这一年跌宕起伏的经历。
这一年初夏,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了,阿才像往常一样在码头上搬运货物,累得满头大汗。休息的时候,他和工友们凑在一起聊天,就听一个工友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听说了吗?城里那洋人的育婴堂可邪乎了,有人说啊,他们把咱中国的小孩子抓进去,可不是为了收养,而是挖了眼睛、剖了心去做药材呢,真是丧尽天良啊!”
阿才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气愤地说:“还有这等事儿?这些洋人也太可恶了,咱可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啊!”
其他工友们也纷纷附和,都觉得洋人太过分了,可大家也只是嘴上说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几天,城里关于育婴堂的传闻越来越多,百姓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阿才在码头干活的时候,总能听到路过的人在议论这件事,心里那股怒火也越烧越旺。
有一天,阿才干完活,正准备回家,路过城里的一个集市,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他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百姓正拿着一些所谓的“证据”,在向周围的人讲述育婴堂的恶行,那些“证据”无非就是一些小孩子的衣物和血迹斑斑的布片之类的东西,虽然真假难辨,但在群情激愤的氛围下,大家都深信不疑。
阿才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的正义感驱使他也跟着喊了起来:“洋人太坏了,不能让他们再这么欺负咱们了!”他这一喊,周围的人情绪更加高涨了,有人提议要去育婴堂讨个说法,众人纷纷响应,阿才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人群往育婴堂走去。
当他们来到育婴堂门口时,已经聚集了好几百人,大家吵吵嚷嚷的,要求育婴堂的洋人出来给个解释。育婴堂里的洋人一开始还紧闭大门,不予理会,可外面的人越聚越多,情绪也越发激动,开始有人往里面扔石头,砸得大门砰砰作响。
就在这时,天津知县刘杰带着几个拐犯前来和育婴堂的洋人对质,想弄清楚那些关于拐骗孩子的传闻到底是真是假。可法国领事丰大业却觉得清政府这是在故意找茬儿,他怒气冲冲地带着几个人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枪,对着知县刘杰就是一顿呵斥,刘杰也据理力争,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阿才站在人群中,看着丰大业那嚣张的样子,气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突然,丰大业情绪失控,竟然朝着知县刘杰的随从开了一枪,那随从应声倒地,鲜血溅了出来。
这一下,就像点燃了火药桶一样,民众们彻底被激怒了,大家高喊着“打死洋人”,纷纷冲了上去。阿才也热血上头,跟着人群一起朝着丰大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