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万千。
有一回,他看到一份记录上说,某个偏远村子里,因为村民大多不识字,对这普查户口的事儿也不明白,起初还以为是官府要抓人去服徭役呢,吓得全村人都躲了起来,使者们费了好大劲,找了村里的老秀才去解释,才把村民们安抚下来,继续进行普查。
陈生不禁摇头苦笑,心想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啊,这普查户口的过程,也是状况百出呢。
随着普查的深入,一些问题也渐渐浮现了出来。
在一些地方,官吏和使者之间配合得并不默契,有的官吏觉得这是使者的事儿,自己不用太操心,便敷衍了事;而有的使者则觉得当地官吏不配合,故意刁难。这一来二去,矛盾就产生了,影响了普查的进度。
还有就是,各地的人口流动情况颇为复杂,有些流民,居无定所,这户口该如何登记,也成了个难题。
陈生所在的衙门里,为此事还专门开了几次会,商讨对策。
一位官员皱着眉头说道:“这流民的户口登记,实在是棘手啊,若不登记吧,这普查就不全面了,可登记的话,又不知该按什么规矩来,愁人呐。”
另一位官员提议道:“要不咱们先把这些流民集中到一处,大致了解下他们的情况,能找到原籍的,就按原籍登记,找不到的,就暂且先登记在现居地,等日后再慢慢核实,如何?”
众人听了,觉得也只能如此了,便上报了这个办法,上面批复后,便开始照着执行了。
而在民间,这普查户口的事儿,除了一开始的新奇和些许担忧外,慢慢地也影响到了百姓们的生活。
比如,有些人家原本想着多生几个孩子,好增加些劳动力,可如今想着户口登记了,日后赋税、徭役怕是会跟着人口走,便犹豫起来,甚至有的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少生些了。
在一些商业繁荣的城市里,商户们担心这户口普查后,朝廷会对他们的生意征税更多,毕竟朝廷清楚了他们的家底,便想着法子藏匿些财产,或者在报营生的时候,说得没那么赚钱,可又怕被查出来,整日里也是提心吊胆的。
陈生有个好友,是做小买卖的,有次两人相聚,那好友便唉声叹气地对陈生说:“陈兄啊,你说这朝廷普查户口,我这心里直发慌呀,我这小本生意,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要是朝廷按我上报的情况多征税,那我可就没法活了呀。”
陈生劝慰道:“兄台莫要过于担忧,朝廷此举也是为了更好地治理天下,未必就会随意增加赋税呀,你如实上报便是了,要是被查出隐瞒,那可就麻烦了。”
那好友听了,虽觉得有理,可心里还是放不下那担忧,只是无奈地点点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普查户口的工作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使者们走南闯北,不辞辛劳,各地衙门也在尽力协调配合,力求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终于,经过数月的努力,大部分地区的户口普查都有了结果,信息陆陆续续汇总到了应天府的户部。
户部的官员们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户帖和记录,又是欢喜又是发愁,欢喜的是这辛苦总算没白费,有了这么多详实的资料,发愁的是要把这些信息整理清楚,分析明白,可还得费不少功夫呢。
陈生也被抽调去帮忙整理汇总这些资料,他每日里对着那一堆文书,眼睛都看花了,可心中却有着一种成就感,想着自己也算是为这大明的户口普查出了份力了。
在这同一时期,世界其他国家也有着各自的人口统计以及户籍管理等方面的情况,且与1391年朕遣使普查天下户口有着诸多关联与可比之处。
在英国,当时正处于中世纪晚期,其人口统计多是由教会主导进行。教会为了了解教区的信徒数量、分布情况以及便于征收什一税等,会通过神职人员在各个教区进行登记。不过这种登记相对比较简单,主要侧重于记录家庭中的成年教徒以及他们的职业等基本信息,与大明此次全面普查户口,详细记录姓名、年岁、居地等诸多信息不同,英国更侧重于宗教层面的人口把控,体现出不同国家管理目的与统计内容的差异,英国重教会主导下宗教意义的人口统计,大明则重朝廷全面管理下的户口普查。
在法国,中世纪晚期的法国,人口统计和户籍管理较为松散,多是地方领主根据自己领地内的需要进行一些简单记录。领主们主要是为了知晓自己能征调多少劳动力、收取多少赋税等,记录的内容也大多围绕着领地上的农户数量、可耕种土地面积以及大致的人口构成等。而且各地领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