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当是谁想来坏伯爷你的好事儿呢,原来是我那好二哥啊~”
屋内正坐着两人,一人蓄发黑白相间,颇为圆润,衣裳半敞,面颊红润,犹如弥勒佛醉卧。
一人就是那燕恒,正左拥右抱,皆是衣衫不整。
听了他的话,承恩伯爬起来,迷蒙着双眼,“谁,谁啊,谁这么不长眼,可是恩客寻麻烦?十三娘莫怕,尽管评弹,今儿本伯爷就在这,我看谁敢出幺蛾子!”
场面一静。
燕廷没有争吵,也没有冲进来打人。
燕恒皱眉,那燕廷怎么愣在门口了?
照着这小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德性,不应该没反应啊。
燕恒咳嗦一声,朝门口的十三娘挤挤眼。
见状,十三娘眼眸立时含泪,扑进燕廷的怀里,“二爷啊——”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燕廷一下子推开了,惊恐后退道:“你干什么?!”
十三娘一愣,以往燕廷总来听她评弹,说她评弹乃是应安河一绝,可为仙乐,且从不碰她,她贴上去甚至放出她再这样就不来了。
她以为燕廷多少对她有心思的,所以那个燕恒来寻她做局,说燕廷肯定上当,到时候一舍不得,肯定要给她赎身,把她带走时,她答应了。
这是多少青楼女子的梦啊。
十三娘一直认为自己是燕廷的心里人的。
如今瞧这样竟然不是吗?
废物!
燕恒心底嫌弃,果然废物包的花娘一样是蠢货,查燕廷红颜知己的时候就听到这十三娘总是在楼里炫耀燕廷对自己多上心,原来也不过是个玩物。
差点坏他大事!
亏得他死骗活骗把承恩伯骗过来。
“哟~二哥,怎么着,不过是个花娘,也要与马伯爷争吗?”
燕恒半倚在席上,由着身旁的两个花娘伺候酒水,“承恩伯出身尊贵,既是太子爷的舅舅,又是先皇后的弟弟,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好,咱们也应该捧着敬着。”
“就是就是。”承恩伯混沌着点头。
燕恒更得意了,“这个花娘既然是二哥包下的,为了伯爷开心,二哥今晚合该请客啊。”
“就是就是。”承恩伯又应声。
“二哥,听见了,记得给我们这个房间结账,十三娘,过来,今儿谁来都带不走你,你认命吧。”燕恒尾巴快要翘到天上了。
他为了骗承恩伯过来,说今日他请客,要是燕廷能掏钱,他就不用付钱了。
他如今手头可没钱。
“你算个什么东西?”
燕廷冲进去了,也捋了袖子,扬起了拳头,但是拳头落在了燕恒身上,吓得伺候的两个花娘全跑了出去。
燕恒没有反抗,反而燕廷越打,他越兴奋,还自己把脸凑上去。
打吧打吧,最好打出火气来,一会儿再把承恩伯揍了。
场面最好再混乱点。
那样燕幼清出钱请来的人就能趁乱捅刀子了,到时候不管是承恩伯死了,还是燕廷死了。
大房都会有大麻烦!
“哈哈哈……”一想到大房马上就要遭殃,燕恒忍不住大笑。
燕廷:……
这人是个傻子吧。
一拳又要捶下去,燕恒终于反抗了,只不过不是打他,这个不要脸的扑到了承恩伯身上,嗷嗷哭着,“马伯爷,你可要救救我啊,这人说你不爱洗澡就算了,还喜欢袒胸露乳,臭得要死,也好意思来抢他包的花娘!”
“嗯?”承恩伯清醒两分,睁开眼。
京城里要说好性儿的权贵纨绔,当属承恩伯莫属,但是这人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不爱洗澡,经常十天半月才洗一次,偏生又喜欢占别人便宜。
很是招嫌。
但从没人敢在明面上说。
“还说你不过就是靠着先皇后的恩泽,靠着自己是太子爷的舅舅,所以才能活得那么滋润,要是离了这些,你屁都不是!”
燕恒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大家都是纨绔,但他最瞧不上承恩伯,明明是伯爵,听见别人说自己的小话欺负自己,竟然能当听不见。
窝囊,简直太窝囊了。
所以他说的话都是直戳心窝子的,承恩伯哪能干啊,站起来了,“谁,是哪个小兔崽子活不耐烦了?”
“那儿呢。”燕恒指了指燕廷。
承恩伯眯眼一看,捏紧拳头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