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敢?”尤绥嗤笑一声。
其他人却没从这句话里听出里面掩藏的意思。
她敢吗?连人都敢杀,她会不敢杀一只畜生?
董娇娥没有见过她杀人,可直觉认为卢珩她敢。但是她清楚,尽管尤绥话没说对,他猜测却是对的。
前面街上豆腐娘子家里的大狗生了一窝小狗,卢珩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到,特意过去看,后来回家牵了羊,换了一只小奶狗回来,如今正窝在她的屋子里.........
卢珩低头一笑,意味不明。
不恼,不怒,让人看不清她的态度。
卫战手上握着刀,犹豫该不该继续下手………看样子,这羊轻易还吃不得!……可惜,肉烤了这么久,真不能吃,实在是可惜。
卫战看向云叁,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暗示,岂料他那位主子,一双眼睛盯着卢珩,根本留意不到他的无奈。
“要不要我来?”
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烫手的山芋被人接了过去,卫战窜起来道:“我去拿碟子。”
董娇娥见他急不可耐,微微一怔,也只当他是饿极了。哪里想的到,卫战是不想待在这古怪的氛围之下。
而就在尤绥看到卢珩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正香,不打算理会他时,只见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上沾到的油渍,看向他。
“你出生在上京,在尤府上长到十七岁离府,至西南至多五载,怎么?没禁受住那西南彪野的风俗,如今竟喜好以残暴杀戮为乐了。”
董娇娥手下一错,险些割伤手指。
只是,尤绥若在乎世人的眼光,他又怎会是他。
“比起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算计,我当然是更喜欢手握屠刀。”尤绥含笑看着卢珩,淡然说道:“这种滋味儿,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一声清脆的声响,是董娇娥失手打碎了碟子。
“我再去重新拿一个过来。”董娇娥快速捡起地上的碎片,脚步慌乱的朝着厨房而去。
看样子,自今晚之后,她应该不会对尤绥再抱有幻想了。
卢珩的目光从地上扫过,继而又落在尤绥身上,脸上表情严肃的说道:“吃东西的时候,你可以少说两句,我手里的银钱有限,不管是人,还是物件儿,都折腾不起。”
尤绥哼笑。
董娇娥的心思,有眼睛没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耀眼的东西高挂苍穹,又岂是人人都能触及。
尤绥在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就有一些低等无耻的人,企图用那些下贱的方式攀扯于他。他们与董娇娥目的一样,差别不过是,谁的手段更拙劣一些。
可当初他有心思与那些人虚与委蛇,如今可没有。
急促的脚步声从东侧过来,来人看了眼在场的人,一句话未说,行礼间,递了个眼神于尤绥。
“有事处理,改日再约二位喝茶。”尤绥丢下一句话,起身朝着东侧而去,中途想到什么,又忽然回头说道:“两位可千万别白忙活一场,为别人搭了台阶。”
卢珩放下手里的筷子,顿时没了之前的好胃口。
“论搅和败兴,没人能比得上他。”
云叁倒上一杯酒,放到她的面前,说道:“不是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怎么忽然又留了人在身边?”
卢珩扭头看向云叁。
尤绥的话里意有所指,摆明了是告诉他们上京城有异变。要紧的事他不好奇,偏偏追问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
云叁莞尔一笑,说道:“我只是好奇她哪里得你看中,才会愿意留下这么一个心怀揣测的人,每日跟在身边。”
卢珩还以为云叁是看出了董娇娥对尤绥的心思,所以对她心有不喜,听到‘揣测’两个字,她才明白,他是看出了她眼中于她的不喜。
....也许,也不单单只是‘不喜’,这么简单。
卢珩知道,却不在意。
“她想寻自己的出路,自然就安分不了。至于其他的,她规矩一天,我便留她一天。”
再者……“人是老和尚想留,不是我。”
卢珩说道:“我又不是白养着她,人各有志,只要她有那个能耐,我就不阻拦,而且我也好奇她能走到哪一步?”
“你这是在放纵她。”
“心之所向,行之所往。”卢珩望着远处说道:“你错了,我不是放纵她,而是如她所愿,让她走她想走的路。”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