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都变得心不在焉。
“殿下来了!”
“殿下安好!”
赵硕拱了拱手,众人让开了一条路。赵正家大门敞开,里面一群妇人来来往往,烧水煮药,川流不息。
忙得一头汗的姜氏抬头便见赵硕站在门口,便施了一礼。
“如何?”赵硕隔着门,伸着脖子朝里看去,却见周春坐在屋外,手足无措地正自啜泣。达念忙着挑选草药,可她对生产之事却不精通,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眼中泪水哗哗坠地。
姜氏道:“周娘子盆骨狭小,腹中胎儿太大了,生了两日仍旧吃力,若是明日再生不下来,怕是要……”
说着,姜氏的眼中又潮红了起来,瘪着嘴想哭,却吸了吸鼻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殿下,此地血腥,还请殿下回避……”
赵硕抬了抬脚,跨在了门槛上。
何四在身后拉了他一把,“殿下,你是男子,此地不宜进出。”
赵硕只好收回了脚,“去,连夜把府内徐御医请来!让他无论如何,子时前到得平凉。周氏不保,我如何对得起元良!”
“是!”何四便跑去村口叫人,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跑一趟稳妥,于是带了两人,急急上马,快马加鞭,往府中赶去。
等到得州府,却见城门四闭。何四亮出了凉王殿下的腰牌,叫开了城门。三人在大街上纵马,直奔都督府,把徐御医从床上拉拽起来,披着衣服就推上了马背,而后马不停蹄,又纵马出城,连夜往平凉赶去。
赵硕在客院直等了六个时辰,一夜未眠。眼见天都快亮了,赵家还没有消息,出了院门,抬头却忽然看见东边日出方向,一片姹紫嫣红,鲜红中带着淡淡紫色的云彩一朵压着一朵,一片压着一片,竟是红透了半边天空,正自感叹朝阳祥瑞,却忽然听见何四跑步来报。
“生了!殿下,生了!”
赵硕大喜,“男子女子?”
何四喘匀了气息,伸出了两根手指:“一男一女,龙凤胎!”
“妙啊!”赵硕一口气顿时落进了肚子里,嘴里接着哈哈大笑,“赵元良啊赵元良,想不到你也有此般福气!四郎,走,去看看!”
何四领命,在前引路。赵硕嫌他走得太慢,一把推开他,大步流星地到了赵正的屋前。进得内屋,只闻一阵血腥夹杂着羊水、药水的味道一股脑地扑鼻而来。内里更是满地水渍,屋中人挤人,一片混乱。
床上的周盈已是虚脱无力。达念端着徐御医开的药方熬的汤药,一口一口往她口里灌。徐御医则瘫坐一旁,大口地喘着粗气。
“都散散,都散散!”姜氏把旁人都请出了屋,只留下了赵硕几人。
徐御医见了赵硕,想起身却被制止了。
“徐御医辛苦了,何四,一会带徐御医去客院歇息!”
“唯!”
徐御医笑了笑,摇头道:“殿下可是一夜未眠?”
“睡不着!”赵硕点了点头,凑到了床前,却见周盈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唇色发白。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徐御医。
“周夫人失血过多,万幸保住了一命,此时应是疲累过度,晕厥过去了。不过臣开了补血补气的药方,平凉的药材又充足,只要按时服药,该是无碍。”
“那便好!”赵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在炕沿上,“婴儿呢?”
“在隔壁。”达念答道:“小末蒙在给他们喂羊奶呢。殿下想看,我便抱来。”
赵硕连忙摆手,“不看了不看了,别受了风寒。”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周盈,暗道总算没负了元良。还好没个三长两短,否则都不知该如何与他交代。
想起前阵子爱妃产子,也不过就三个时辰便诞下了世子,可那场面也足够鸡飞狗跳,让人担惊受怕。也不知这女子,又怎能硬扛三日。
到底是赵元良的女人,性子硬命也硬,坚强如铁。
赵有锄几个等在屋外,直到赵硕出来,便一齐围了上去。众人请凉王殿下祠堂一叙,给两个孩子赐下名字。
赵硕当仁不让,欣然应允。
男孩赵硕便早就已经有了主意,单名一个瑞字,既是赵正长子,今日又见东方祥瑞,那字便就叫“伯矞”吧。至于女孩,听闻个头娇小,不过四斤,便就叫个“玲珑”。
“赵瑞,赵玲珑……”
众人咀嚼了一番,纷纷点头。
“好名字,好名字!”张茂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