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感受到安西的寒流从大漠中涌来的痛快。那凌冽的寒风似是不要钱般,穿了两层裘,都直往脖子里灌。
他龇牙咧嘴,看着一旁的梁珅,道:“你说凉州是风口,可我怎么就觉得安西的风比凉州还要凶?”
梁珅气呼呼的,坐在马上没吭声,心道这算什么?从于阗往高原上爬,绕几个山梁子,便就教你什么才叫冷!那滴水成冰,满目萧瑟的景象,你怕是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赵吉利见梁珅不理他,便追了几步,“你怎地还不开心啊!?我都跟你说了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那舞姬是你喜欢的啊!怎么地,为了个女人,你要拿兄弟开刀?”
梁珅终于憋不住了,“那是为了我吗?那舞姬再好看,我梁珅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
“那你吊着个眼是作甚呢?好歹我俩也是肩并肩从铁门关一路杀到了于阗的生死血兄弟,我不就是上了那舞姬的床才把你气成那副模样的么?你至于吗?梁守道!”
梁珅住了马,他看了一眼憋笑险些憋出内伤的赫连云天,“你听甚听?滚后边带队去!”
赫连云天连忙“诶”了一声,拉着马缰带着胡一道和曹荣就往后队走。见三人走远,梁珅道:“赵吉利你这个蠢货,你懂不懂啥叫经营?”
赵吉利摇头,“我要懂那玩意干甚?你有话不能直说?我们这一路,杀的绝色女子还少了?上约茹都险些被我们屠完了,你此时为了个莎车舞姬要跟我翻脸?”
“我懒得跟你说!”梁珅气得七窍冒烟,甩着腮帮子就要走,可夹了几下马肚子,那马却纹丝不动。一回头,赵吉利跟便秘了一般,一脸地不爽,“今日你不说出个由头来,我俩就得没一个!”
“你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试!”
“有种你就试试,看我不把你门牙给你撬下两个来!”
赵吉利看着梁珅,梁珅也看着赵吉利,两人都停下了马步,身后的玄甲军看热闹不嫌事大,哄一声,都围了上来。
赵吉利余光瞟了一眼,道:“此处不方便,等到了龟兹,让元良做个证,看谁能掰了谁的门牙!”
梁珅冷笑一声,“你少说两句,我怕元良把你吊起来打。”
赵吉利遭不住,催马走了两步,贴着梁珅的脸,悄声道:“给个面子,你就告诉我,为了啥!”
梁珅长叹一口气,看了看身后的弟兄,回头,轻声道:“安郡王要。”
赵吉利震惊了,他一脸不敢相信,“甚?老子们一路被追的跟狗似的,拼死拼活打下来半个安西,居然是为了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