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环猜不透她的心思,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陈府的柴房,存放的不都是木柴,还有一些陈年废弃不用的东西,不值钱的玩应都堆放在这里。
每年花灯节,府里的姑娘也是会做一些花灯讨个好彩头,温宁翻翻找找出一些白纸和竹篾。
时间紧,环环过来打下手。
服下丹片,她也恢复了一些气力,只不过丹片不能医治伤口和减轻伤痛,她咬牙忍着痛,只做出了骨架。
温宁胡乱糊上几张白纸,在上面写上字。
“环姐姐在里面藏好,等我引开他们,你再出来,一定要顺着花园跑去前院,那里易于藏身。我会想办法回来接应姐姐。”
环环郑重的点点头。
温宁走出柴房,躲在院子根下,将许愿灯升起。
“刘管家快看!”一名家仆指着半空中冉冉升起的许愿灯,惊讶出声,刘忠已经看到了,还看清了上面的字:冤枉!
“快!快来人把它射下来!”刘忠倒吸了一口气,这东西要是飞到前院去,可就热闹了!
偏偏这风像是故意和他过不去,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
刘忠急得近似吼道:“快去取弓箭,其他人把柴房给我围起来!”
家仆一进柴房就看见有府内兄弟被打晕,还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地道。下去一看,只见铁笼子被打开,台阶上还有未干的鞋印,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有人救走了关在这里的人。
刘忠得知环夫人不见了,心中咯噔一下,“赶紧给我去追,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环夫人!”
又有家仆过来禀告,“在院子墙根处发现了梯子,应该是有人借着放许愿灯引开我们的注意力,趁乱翻墙溜出去了。”
刘忠顿觉脑仁疼,“和硕郡主身体不好,一定没跑远,找到她先不要为难她,速来通知我!”
家仆得令四下散去。
刘忠仰头眼睁睁的看着许愿灯往前院飘了过去,却无能为力,心中暗忖着,千万别掉下来。这手心里紧张的都是汗。
忽然,一道速度极快的光线飞出,眨眼间,许愿灯一颤,坠落而下。
“哎呀!这下可真要出事了。”刘忠瞧着灯坠落的方向,急得直拍大腿。
另一边,墨温宁收回手臂,摸了一下袖管,立即朝花园方向跑去。
刘忠三步变两步的跑到二公子院子里,边跑边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位郡主姑奶奶可别再给他惹麻烦了!
刘忠气喘吁吁的拄着两条腿,嗓子干啦啦的痛,这前胸后背也是一阵麻酥酥的。
他好久没这么跑了,真是快要他半条老命了!
陈志远娶妻续弦数十次,起初,儿女们都会留在府中,好奇着新娘子的长相。但次数多了,少爷小姐们也长大了,就没有人在意了。
左右这婚礼,跟过节一样,年年都在办。他们也懒得留在府里,都出去找上三五好友玩乐去了。
二公子不在院子,小厮和丫鬟不知去哪躲清闲了,整个院子只有一位妈妈在晾晒书稿,冷冷清清的。
如果有人进来院子,她定能瞧得见。可除了刘忠,妈妈没看见其他人靠近过院子。
刘忠心里一慌。
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这是被“冤枉”两个字搅乱了心神,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很明显,许愿灯就是个饵,他离开柴房的时候,环夫人一定还藏在柴房里,梯子和那只箭光都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妈妈不敢乱说话,低头继续整理着书稿,只是余光总是忍不住瞟了他几眼。
陈府第一条规矩:不该问的不问!
刘忠是一府大总管,他给主家办事多年,手上是沾过人命沾过血的,她只是一个低等的老仆妇,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刘忠尽量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琢磨着和硕郡主初次来府上,为何会知道环夫人尚在人间?又是如何知道环夫人就被关在水牢?
短短的半柱香时间,这位郡主就能精准的找到水牢,看来对陈府的地形是极为熟悉……
可这些问题都太让人匪夷所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府里有她的内应。
而且这个内应身份还不简单,竟然知道府里有水牢此等隐秘之事。
那她救出环夫人的目的是什么?下一步,她会去做什么?
刘忠眉头紧锁,立刻在纸上写下了几个人名,然后命人将名单上的人在不惊扰宾客的情况下控制起来,礼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