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累了,就去休息着,把身体养好。”宝贤王语气淡淡,但总算是说了一句关心她的话。
温宁起身,“是,父王。祖母,母妃,那阿宁先回去了。”
“在自己家里不必拘着,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太妃眉眼弯弯,甚是慈爱。
等温宁走后,战玉容忙问道:“王爷,可有向陛下提名,给来恩一个百花宴的名额?”
宝贤王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他刚得蒙陛下召见,就提要求像什么话!
他看着战玉容,愈发觉得她这个性子也得磨一磨。
太妃脸上的笑容淡了又淡,微垂着头,茶盖荡开茶汤中漂浮的一片叶。若无大事,她是不会参与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这战玉容只顾着自己的儿女,却置靖远的前途于不顾,实为不明智。
宝贤王目光里透着些许烦躁,“陛下虽然一改往日冷淡的态度,但到底说得最多,问得最多的都是关于墨温宁,对来恩和墨定勋是只字未提,我又怎好拉下这张脸主动去求!”
战玉容灰着脸,这笑是挤不出来了,索性也不装了。
转念想到墨温宁今日大闹喜堂,这死丫头胆子大的简直是不知死活,若不是她及时救场坐镇,还不知道要给王府惹出什么祸事。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还以为会得到宝贤王的夸奖。
谁知……
太妃笑了笑,“这孩子的性子倒是像你们的父皇,睚眦必报。”
这话是大不敬的,但是别人说不得,荣国王太妃却说得。
她是先皇再世时最宠爱的后妃,先皇临终遗诏里特意写道:“赐她言无罪。”就是知道她这性子,敢说也敢做。
宝贤王忍不住也笑了,“母妃,我看父皇才不这样,倒是更像您才是。”
母子二人你说我笑的,战玉容一脸尴尬。
少顷,宝贤王斜眸看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许多,“这件事你办得很好。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如今我们荣辱与共,不能先自己分了心。”
战玉容怔愣了片刻,“王爷是在夸臣妾?”
宝贤王被问得一愣,“有何问题?”
有,那这夸奖可换得勋哥回来?
战玉容定睛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陈大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妃接过了话,“他不敢!他还得巴巴的过来哄着温宁。”
她是王府的定海神针,她的话,足以让全府上下都感到心安,包括战玉容。
但战玉容想不通,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何?”
“因为墨云稷。”宝贤王的脸上出现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
今日进宫,他去谢恩,陛下提点过他,是墨指挥使为墨温宁请旨加封尊号,陛下有问过墨云稷与温宁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似乎还有意撮合他二人。
宝贤王不喜欢大阎罗,也不想给王府请尊大门神回来,当场就表明了态度。
陛下的心思,多少人都在暗中揣度,陈志远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墨云稷是陛下亲自调教出来的一把刀,赐他皇姓,可着蛟龙暗纹图,尊荣等同半王,朝野上下何人不畏惧他,但又巴不得可以抱上此人的大腿。
墨温宁跟他扯上关系,不管关系亲疏,陛下是过问了的,那些巴结不上墨云稷的人,必然会把目标转移到墨温宁身上。
陈志远如果没傻到家,自然要哄着墨温宁。
那边,温宁回到福依阁,就让丫鬟们退下了。
拿出顾百里给她新研制的丹片,闻了闻,“不是说按照我的体质研制的吗,这味道也没什么变化啊。”倒出一颗尝了尝,入口即化,口感上倒是改进了不少。
躺在软软的床榻上,想着百花宴上或要遇到的人和事,眼皮子竟不知不觉打起架来。
等醒来时,已正午。
温宁揉着眼睛,望着透过窗棂射进来的明媚阳光,扭了扭腰和脖子,感觉浑身上下少有的舒坦,特别解乏。
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她揉着肚子,呢喃着,“不是刚吃过金叶酥吗,怎么又饿了?这丹片的作用好奇怪。”
“流青。”温宁朝外房唤道。
两息的功夫,一个身穿丹青色菱锦碧罗的丫头脚步很轻,但是速度很快的走进来,福身问道:“郡主,您醒了?”又见她脸色好了很多,试探着问着:“主子可是饿了?”
“你怎么知道?”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