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什么?
能做什么?
那些巨无霸凶兽面前,核弹也就是个大点的炮仗,就像小时候玩过的雷王差不多。
还有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异族。
头疼。
他一根接一根抽着,随后猛地吐出一口唾沫在地上,鞋板刺啦一声擦掉。
“装正经了这些年,差点忘了老子当年的老本行了。”
平日里文绉绉的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把蒙着布的东西站到城墙。
想起当年跟着师傅兄弟们到处跑江湖混饭吃,那段日子真是自在逍遥至极。
“可惜当年胳膊拗不过大腿,不然我周某也得是个艺术家。”
扯开灰布,一柄破旧二胡落在手里。
他本想将破布随风一扔,豪气的起个头。
可想到师傅和师兄弟们当初紧巴巴的,衣服袜子都是布丁打布丁,这块皱皱巴巴,麻麻赖赖,到处都是针线活儿的老破布,还别说,哪怕脏点,看着就是顺眼。
他来到东边城墙,让跟着保护他的人往后稍稍。
“今个儿就让你们开开眼,听听那古代达官贵人花钱都听不到的名曲儿。”
周旋将灰旧破布缠在腰间,摆好姿势,看着大洪水冲向东海,狂风怒号,忽地豪情万千。
“难怪师傅他老人家说这有些曲儿讲究的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瞅瞅这水这风,真他娘合适啊。”
试试音,韵味儿比起当年逊色许多,可老旧的弦儿却多了几分时间沉淀才有的厚实。
起手。
恰逢老马从西边儿世界屋脊送人回来,被交代来金陵接周旋过去。
“嘶!”
为了方便,老马一嗓子喊出去,满城皆震。
周旋身躯一震,来不及想多余的,一首慷慨激昂的“赛马”二胡曲儿拉出。
老马落在城头,听着那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名曲,不知为何,忽然热血沸腾,跑意盎然,四只马蹄子瘙痒难耐,蠢蠢欲动的想冲锋。
缠绕在周旋腰间的破布儿两头迎风飘舞,一如当年师傅台上卖场,几个师兄弟在旁和音,自己只能躲在旁边儿挥舞着一条鲜艳的布条儿赚吆喝。
风狠狠地吹,曲调越来越高昂,像赛马比赛到了拐弯关头。
老马跳进洪水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纳闷:“邪乎了,想跑是咋回事?”
曲调跌宕起伏,就像那一匹匹战马你追我赶毫不退让,就像他周旋一杆破枪在手,敢去一人截杀麻匪。
周旋满脸通红,姿态张扬,手中跳出一个个紧促音节,像最终接过红旗时宣誓,立下敢与金陵共存亡誓言。
无声的音符压过狂风,老马有些暴躁,浑身汗如血涌,烈火焚身。
在九尾妖狐强大妖气冲刷磨砺中,他的血脉已经祛除大量杂血,纯净到九成九,就差那冥冥之中的临门一脚不得突破桎梏。
可就在这高昂音律中,他浑身燃烧起赤焰,双目火红,一股自血脉最深处压抑的渴望爆发,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每一块骨骼都在呐喊一个字。
“冲!”
随着最后一个音弦响彻云霄,二胡弓弦同时发出清脆有力的崩断声。
“嘶吼!”
周旋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听见一声惊雷般的马鸣。
只见一匹沐浴着血白色赤焰的天马从洪水中激流勇进,冲破暗流漩涡,蹄踏虚空,噔噔哒哒疯狂冲向天穹,宛如一道赤焰闪电。
在场的人发誓,就算八骏奔腾的马都没有他神骏,没有他路子野,跑的快。
“嘶吼!”
老马热血沸腾,在虚空奔跑开,赤焰天马的血脉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觉醒速度直线上升,最终身前化出一轮黄昏血红大日,他兴奋冲锋高高跃起。
嘶吼声响彻天地,神骏如传说中的赤焰天马问世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