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这话说得有理有据,祁禛之却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傅将军?”
&esp;&esp;“自然见过,我和他阿爷还很相熟呢。”傅徵确实没说假话。
&esp;&esp;“是吗?”祁禛之半信半疑,“那他阿爷是做什么营生的?”
&esp;&esp;傅徵微微一笑,郑重其事道:“傅将军和我一样,都是屠户的儿子。”
&esp;&esp;好吧,又在说胡话了,祁禛之摇摇头,决定不和这病糊涂了的人纠结。
&esp;&esp;在半山亭中终于坐出了几分凉意的傅徵咳嗽了几声,起身道:“祁二公子,这兵书写得一般,里面的阵法画得也一般,你若是真想学点真本事,不如明日轮值后来找我,我可以教你。”
&esp;&esp;“谁教我?”祁禛之惊奇。
&esp;&esp;“我。”傅徵一点他脑门,提着烛灯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祁二郎坐在黑黢黢的半山亭中疑心自己刚才听走了耳。
&esp;&esp; 不如收你为徒
&esp;&esp;但祁二郎还真在第二日轮值后捧着那卷兵书去找傅徵了。
&esp;&esp;去之前,他先溜到了长河坊,与那位多日没见的“小女贼”莫金金打了个照面。
&esp;&esp;莫金金随口劝他,权当是哄人开心了。
&esp;&esp;祁禛之深以为然。
&esp;&esp;他拎着两个驴肉火烧,显摆似的特地从王雍面前走过,走过后还要补充一句:“你家主上让你今晚不用上楼伺候了。”
&esp;&esp;王雍皮笑肉不笑,这老头儿唯一的一点耐心全给了傅徵,回回见到祁禛之,恨不能把这欠揍的护院乱棍打死。
&esp;&esp;也不知他给傅徵吃了什么迷魂药?王雍心中暗道。
&esp;&esp;他正欲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记上几句,谁知一回头看见杭六杵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遂作罢,准备回屋写信。
&esp;&esp;祁禛之自然不清楚自己已在王雍那里“记了名”,他吊儿郎当地掀开暖阁里间的卷帘,看到江谊正为傅徵施针。
&esp;&esp;傅徵的胳膊搭在床边,中衣半敞,细白的小臂上足足扎了有将近十针,傅徵却无知无觉,他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esp;&esp;祁禛之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扫了一眼江谊的杰作后道:“快被你扎成刺猬了。”
&esp;&esp;江谊冷漠地回答:“他左肩受过伤,天冷时疼得抬不起胳膊,不扎上几针,连片纸都拿不动。”
&esp;&esp;祁禛之额角一跳。
&esp;&esp;他顺着傅徵裸露在外的胳膊向上看去,目光落在了他脖颈下沿着锁骨蔓延的那条疤上。这条疤下,被那薄薄一层中衣覆盖着的皮肉上,还有数条或深或浅、或短或长的伤疤。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esp;&esp;“江先生,这……”
&esp;&esp;江谊熟视无睹,为傅徵一拉被子,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
&esp;&esp;祁禛之愣在了原地。
&esp;&esp;“坐吧。”不知何时,傅徵醒了,他单手撑起身,靠在了凭几上。
&esp;&esp;祁禛之想要伸手去扶,但在看过那一身嶙峋的伤疤后,他竟不敢随意去碰这人的身子了,好像自己稍稍一碰,那已经愈合的伤疤就会再渗出血来。
&esp;&esp;“吓着你了?”傅徵随和地问道。
&esp;&esp;“没,没有。”祁禛之手足无措地坐到了一边。
&esp;&esp;他也不是没见过伤疤,毕竟祁二郎的大哥祁奉之也曾是上过战场的人。
&esp;&esp;只是祁奉之人生得细皮嫩肉,老天爷似乎也很眷顾他,从军五年,只在他的右肩胛上落下了一道箭伤。
&esp;&esp;祁奉之很骄傲地告诉祁禛之,当时他救了傅大将军一命,傅大将军还为此在他的床头守了一夜。
&esp;&esp;好像没人知道,傅大将军也会拖着一身伤病。
&esp;&esp;“这都是……都是怎么弄的?”祁禛之结结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