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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祁禛之满意地折好信封,随手给小香鸟喂了两颗鸟食,便又驱使人家继续劳作。
&esp;&esp;傅徵看见了,只得嘱咐道,那祁姑娘等到了年关,大抵不会再随军,或许即将回京梁,你一个通缉犯,可不要太张狂,让人捉了把柄。
&esp;&esp;这才让恨不得把吃喝拉撒全给长姐汇报一个遍的祁二郎稍稍收敛。
&esp;&esp;就在年关将近的那段日子,祁敬明终于来了回信。
&esp;&esp;她先是告知祁禛之,吴瑛已找到了祁家小姑祁玉兰,马上就能将人接回京梁,随后又详细询问了“傅先生”的身体状况,最后才说道,冠玉放粮一事不好查,其中似乎水很深,一时半刻也得不出结论,要他二人耐心等候。
&esp;&esp;全信绝口不提祁禛之给他汇报的那一番“伟大功绩”,只在信最末提了一嘴,感谢“傅先生”对自家劣弟的悉心教导。
&esp;&esp;祁禛之顿时忿忿不平。
&esp;&esp;腊月二十四,扫房子,城外的庙会大集也扯上了旗。
&esp;&esp;祁禛之和杭六杭七被王雍赶出暖阁,上庙会采买年货。今日没下雪,祁二郎也没写信,但他却一定要拉着“夜游神”傅徵在白天出门,上街去接接人气。
&esp;&esp;两人在屋里僵持了半个时辰,等得王雍直想拿着扫帚把祁禛之赶出门时,傅徵终于松了口。
&esp;&esp;他说,那我在马车里等着,你们快去快回。
&esp;&esp;祁二郎得逞,心满意足地当起了马车夫。
&esp;&esp;晌午,庙会烟火气正盛。
&esp;&esp;许是因为灾年艰难,过去能横贯整条魁星街的庙会如今只屈居在天奎城中唯一的道场大恩慈观门前。
&esp;&esp;道长王元一正领着小弟子们施粥,几个衣衫褴褛的幼童你推我搡,围在粥铺前,恨不能将那木勺上粘的米粒舔干净。
&esp;&esp;祁禛之掀开车帘,看了看里面抱着暖炉的傅徵:“你真的不下来转转吗?”
&esp;&esp;傅徵果断摇头:“不下。”
&esp;&esp;祁禛之一弯腰,钻进了车厢:“为什么?”
&esp;&esp;“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傅徵听着外面鼎沸的人声,就已经有些后悔自己心软答应了祁禛之。
&esp;&esp;祁禛之不依不饶:“你害怕见人?”
&esp;&esp;傅徵绝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当即承认了:“对,我害怕见人。”
&esp;&esp;“为什么?”祁禛之又问。
&esp;&esp;傅徵头疼:“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下去下去,挤得很。”
&esp;&esp;祁禛之拽着他胳膊:“六哥七哥不愿意带着我,你不跟我一起,我多无聊啊。而且,你不是天奎镇人吗?这地方你比我熟,你领着我转转,好不好?”
&esp;&esp;祁二郎撒娇的本事向来属于一绝,过去在祁家,除了老威远侯一心想要扮演严父,没人能从祁二郎的撒娇大法中全身而退。
&esp;&esp;哦对,还有祁敬明。
&esp;&esp;不过很显然,傅徵既不属于严父,也做不来长姐,他被祁禛之磨得没脾气,只好稀里糊涂地答应道:“好好好,你先把手拿开。”
&esp;&esp;“我把手拿开了,还怎么扶你?”说完,祁禛之撩开了车帘。
&esp;&esp;傅徵被突然闪入的日光晃了眼。
&esp;&esp;他本不是能在屋里坐得住的人,起码过去不是。
&esp;&esp;傅将军年轻时跳脱,孟老帅还未挂印前时常骂他,说他是个到处冒头的地鼠,叫人见了就眼烦。
&esp;&esp;孟老帅嘴硬心软,傅徵只当是夸奖了。
&esp;&esp;后来,孟老帅挂印,四象营青黄不接,凭着一次大胜胡漠人,没有根基的傅徵被推上了中护军的位置。那时,他才不得不压抑住自己跳脱的性子。
&esp;&esp;再后来,傅将军手下的四象营声名鹊起,把四境之外虎视眈眈的外族各部挨个揍回了老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