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最后一顿饭。
&esp;&esp;赵兴武特意买来了路口那家小摊上的茴香馅馄饨和郭记的驴肉火烧,三人吃得满面红光,若是护院喝不得酒,祁禛之非得从杭七的酒缸子里再偷出几壶来下饭。
&esp;&esp;等到了晚间,祁禛之把从前傅徵给他的那箱子书整理好,留在了炕下,又偷偷将那杆傅徵曾答应送给他的银枪悄悄放回了库房。
&esp;&esp;一切准备就绪,他明天就要离开天奎了。
&esp;&esp;至于去哪儿,祁禛之不知道,杭七只说到了再告诉他。
&esp;&esp;总归不会把我卖了换银子,祁禛之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想道。
&esp;&esp;正月十五的一轮圆月高悬天角,洁白如霜的月色洒在暖阁窗边的矮几上,映着傅徵那没什么血色的侧脸。
&esp;&esp;他的膝头放着一条破破烂烂的蹀躞,蹀躞上纹着一个字“楚”。
&esp;&esp;这就是那日,他许诺要还给楚天鹰的东西。
&esp;&esp;“将军,天不早了,我把安神香点上吧。”杭七轻手轻脚地来到傅徵身边,说道。
&esp;&esp;这几日傅徵精神好转许多,只是伤口长得缓慢,时不时总会渗血。
&esp;&esp;杭七一眼瞧见了垫在他身后的那块帕子已被血浸湿,于是上前准备扶起傅徵,为他换件里衣。
&esp;&esp;“老楚埋在哪里了?”傅徵忽然问道。
&esp;&esp;杭七手一顿:“城外。”
&esp;&esp;“城外何处?”傅徵追问。
&esp;&esp;杭七不敢看傅徵的眼睛,只胡乱答道:“一个小山包底下。”
&esp;&esp;傅徵按了按眉心:“是乱葬岗吧。”
&esp;&esp;杭七噤声不言。
&esp;&esp;“罢了,”傅徵没力气去追究这种事,他拿掉蹀躞,递给杭七,“去收好。”
&esp;&esp;“是。”杭七顺从地应道。
&esp;&esp;傅徵闭了会眼睛,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又问道:“昨日江先生来,把你们叫出去说了几句话,是有什么事?”
&esp;&esp;杭七埋头整理,东拉西扯:“没什么事,就是嘱咐我们照看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