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渗透时，祁禛之并不相信。
&esp;&esp;但边关苦寒，入伍者多是没读过书的乡下人和家中世代从军的军户，他们大字不识，心思纯良，其中有多少是怀着对傅大将军的敬仰来到要塞的？其中又有多少，轻信了层层下扣的领路人的游说？
&esp;&esp;骑督赵兴武是毕月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张双是毕月乌，他们纯粹又赤忱的信仰就这么被人玩弄于股掌中，成为权贵的牺牲品。
&esp;&esp;而傅徵，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esp;&esp;祁禛之觉得手中那枚小小的玉印冰得没有丝毫温度，他垂下双眼，轻声说道：“那不如，就由你来做我的领路人好了。”
&esp;&esp;张双张了张嘴，他拒绝不了，尽管他还没有资格为毕月乌收取新人。
&esp;&esp;祁禛之心知肚明，他笑了一下，抱拳道：“老弟，多谢了。”
&esp;&esp;张双一摆手，那张看上去很讨喜的圆脸中没有了平日里的稚嫩，他低声说：“白大哥，你记好一句诗，切记不可忘了。”
&esp;&esp;“你说。”祁禛之肃然点头。
&esp;&esp;“这句诗是，许身天下苍。”
&esp;&esp;明月满天霜，映画故人窗。故人还入梦，许身天下苍。
&esp;&esp;说来也是可笑，当年草原上，那人坐在篝火边随口一吟的一句诗，成了傅徵手中的一杆枪。
&esp;&esp;从此画月横扫天下，为那人平定了大半个江山。
&esp;&esp;而如今，后半句又成了毕月乌中穿针引线的引子，一句“许身天下苍”，叫无数将士为之奔赴。
&esp;&esp;祁禛之隐约意识到，他们似乎……不止为了傅徵，而他们的背后，似乎不止是敦王。
&esp;&esp;“白大哥，怎么了？”张双奇怪地看着祁禛之。
&esp;&esp;祁禛之一笑：“没怎么，这句诗，我在别处也听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