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白娘苦苦哀求,“我犯了死罪,快杀了我!”
&esp;&esp;“不要!”祁禛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拔步就要上前,却被杭七死死拉住。
&esp;&esp;傅徵不敢回头,他看着白娘的眼睛,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眉目间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esp;&esp;她是祁禛之的亲娘,她脸上的那枚金印,是因祁家人而得来的。
&esp;&esp;傅徵闭上眼,甚至能回想起某月某日,祁禛之晃荡着双腿,坐在半山亭中笑着说,我当然长得更像我娘了,我娘可是大美人。
&esp;&esp;祁禛之没说错,岁月并不败美人,白娘依旧明艳绝伦。
&esp;&esp;然后,这明艳绝伦的美人,就这么一头撞在了傅徵的剑上,一只小虫从她的眼角爬出,消失不见。
&esp;&esp;“咚”的一声,祁禛之跪倒在地,他的嘴被杭七紧紧捂着,除了呜咽,没人知道他要说什么。
&esp;&esp;混乱之中,只有一旁的孟寰听懂了,祁禛之喊的是:阿娘。
&esp;&esp;傅徵提着剑,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随后,无声地倒了下去。
&esp;&esp;四象营来了,虎无双成了阶下囚,这是天大的喜事。
&esp;&esp;松了口气的天奎城里谁也不会注意到一个死掉的女细作,和一个失魂落魄的镇戍兵。
&esp;&esp;祁禛之站在原地,注视着那一滩赤红的血迹,怔怔出神。
&esp;&esp;为什么?
&esp;&esp;怎么会?
&esp;&esp;这些问题盘踞在他的心里,可他却没有了发问的欲望,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说不出口,什么都装不进脑中。
&esp;&esp;祁禛之摇摇晃晃地走出要塞,冒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像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天奎镇中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esp;&esp;太阳升起,太阳落下,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esp;&esp;白娘死了,死得措不及防,死得轻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