恹恹地倚在靠枕上,瓷白的面孔没有一点血色。
&esp;&esp;来往的内侍和宫女皆步履匆匆,他们都有些害怕——不是怕傅徵,而是怕和傅徵发生什么额外的交集。
&esp;&esp;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傅徵露出的手腕上、锁骨上,以及脖颈上、嘴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青紫印记。
&esp;&esp;谁咬的?没人敢问。
&esp;&esp;钟老夫人拿起床头矮几上的伤药罐,支开屋里的下人,就要上手去解傅徵的衣服为他上药。
&esp;&esp;傅徵惶然一惊,向后躲去。
&esp;&esp;“屋里没外人,把中衣解开,师娘给你上药。”钟老夫人说道。
&esp;&esp;傅徵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不用麻烦师娘,我一会儿自己来就行。”
&esp;&esp;钟老夫人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esp;&esp;这是傅徵他师娘的绝杀招。
&esp;&esp;一动不动地看着孟老帅,孟老帅势必连连求饶,一动不动地看着孟寰,孟寰势必吓得尿裤子,至于一动不动地看着傅徵……
&esp;&esp;傅徵一般无动于衷。
&esp;&esp;可这回,不知怎地,傅徵竟有了松动,他缓缓坐起身,磨磨蹭蹭地解开了中衣。
&esp;&esp;肩膀上一大片不可言说的痕迹,右边的锁骨下面还有些肿胀。
&esp;&esp;傅徵惭愧道:“师娘,我……”
&esp;&esp;“疼不疼?”钟老夫人忽然问道。
&esp;&esp;傅徵低着头,没答话。
&esp;&esp;“以前在京梁时,他也是这么对你的?”钟老夫人又问。
&esp;&esp;冰凉的药膏擦在身上,傅徵猛地一颤。
&esp;&esp;“你身上的毒,也是他下的?”钟老夫人继续问。
&esp;&esp;这回,傅徵开口了:“不是。”
&esp;&esp;但随即,他又说道:“也算是。”
&esp;&esp;钟老夫人没深问,只仔细地将药膏抹匀,她说:“别怕,师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