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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不过,这原本想在傅徵面前装腔作势的人面上有些过不去。
&esp;&esp;他坐在灯下,用余光去看身旁正在研究那支短箭的傅徵,小声说道:“召元,你都不来关心关心我。”
&esp;&esp;傅徵拎着箭矢上的短羽,逐个观看,他心不在焉地回道:“你说什么?”
&esp;&esp;祁禛之叹了口气:“召元,你当真没在恨我吗?”
&esp;&esp;傅徵茫然:“你方才救了我,我为何要恨你?”
&esp;&esp;祁禛之看着他,许久没说话。
&esp;&esp;傅徵又笑了:“而且祁二公子还许我回天奎,我怎么会恨你呢?”
&esp;&esp;祁禛之的嘴唇嗫动了几下,终是没开口,转而问道:“这短箭,你研究出什么了吗?”
&esp;&esp;傅徵摇头:“很普遍的形制,在军中和民间都常见。”
&esp;&esp;“那你研究出射箭的人为何要杀我了吗?”祁禛之又问。
&esp;&esp;傅徵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也或许,射箭之人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来杀我的。”
&esp;&esp;祁禛之一滞,缓缓变了脸色。
&esp;&esp;也对,如今想让祁禛之死的人不多,但想让傅徵死的人可不少。他是谢悬留下的臣党,是曾经被谢悬扶植起来用以抗衡世家大族的工具,现在他没了兵权,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esp;&esp;更何况,傅徵仍在京中,不在他根基深厚的北塞。
&esp;&esp;祁禛之猛地站起身,说道:“召元,我要带你回北边,咱们明日就动身。”
&esp;&esp;傅徵一愣:“为何又如此着急?”
&esp;&esp;祁禛之的眼神轻轻一颤,他握住了傅徵的肩膀,认真说:“召元,不管过去如何,日后我都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了。”
&esp;&esp;傅徵看着他,神色温柔平和,藏在眼中的一汪春水好似和当初在那座破观子里时一样饱含爱意,但随后,祁禛之就听他礼貌地说:“多谢祁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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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概十来章之内完结!
&esp;&esp; 归家
&esp;&esp;四象营匆匆起行,出京那日谢崇登上正德门为出征的将士们送行。
&esp;&esp;走之前,他拉着傅徵的手,用那稚气未脱的声音郑重说道:“你等,等再过两年,朕去天奎看你。”
&esp;&esp;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的祁禛之眼皮一跳,不由看向傅徵。
&esp;&esp;傅徵倒是一脸平和,似乎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他笑了笑,俯下身向谢崇拱手道:“好,臣在天奎等您。”
&esp;&esp;地上雪泥未化,越往北走,天气便越冷,等到行至同州百龙渡口时,江面已结上了一层厚厚的浮冰。
&esp;&esp;傅徵站在码头上,突然起了玩心,要让白银抓着自己去江上走一走。
&esp;&esp;祁禛之本在后面安排兵船靠岸与四象营驻扎一事,忽地听到前面传来嬉闹声,一转头,就见那不靠谱的两人竟顺着码头下到了江面上,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esp;&esp;可再怎么火冒三丈,祁二郎也不敢当着傅徵的面发火,他只能咬着后槽牙,半推半就地把两人从底下拎到地上,然后再狠狠地瞪一眼白银,让他自己体会。
&esp;&esp;傅徵却高兴得很,他被迫裹着厚实的狐裘,但仍相当敏捷地抓起地上那已不是雪泥而是雪沙的老雪,丢向站在车边,背对着大家的闻简。
&esp;&esp;刚卸了京畿三卫左将军一职的闻简被吓了一跳,以为敌军来犯,差点要抽刀出鞘。
&esp;&esp;祁禛之不悦道:“你为何不丢我?”
&esp;&esp;傅徵满脸写着不解:“我丢你做什么?”
&esp;&esp;“我站得离你更近,你凭什么丢他不丢我?”祁禛之皱着眉道。
&esp;&esp;傅徵不知这人又在生哪门子气,他迷茫地想了半天,